秋棠好说歹说,琥珀总算是同意了。两人继续鬼鬼祟祟地躲避着那些弟子,往无痕居而去。
正当她们谈妥,明心已经到了西北方的崖壁下了,可惜此处早已空无一人。
他将周围扫了一眼,旁边的枯草有被压倒的痕迹,无声地告诉他刚才有人在这里打坐疗伤过。
明心望着眼前的草丛若有所思,他对带路的金蝉道:“我们来晚了,她已经走了。”
那只泛着微光的金蝉在秋棠待过的地方逗留许久,闻言小幅度地扇动的翅膀,不似方才那般斗志昂扬,有些沮丧。
明心看见后安慰道:“不怪你。”
他也清楚眼下的局面,她很难在一个地方待着不动。
“既然她不在此处,再找找便是。”
周围不断响起那些巡逻弟子的脚步声,明心凝神听了片刻,知道他们也还没找到秋棠。
他对金蝉道:“你看看她现在在何处?带我过去。”
金蝉这才重新振作起来,扇着翅膀在空中绕了几圈,捕捉到气息后看准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明心提步跟上。
待他跟着金蝉越往后走个,发现越靠近无极山的腹地。
这个去向他难免觉得奇怪,不由道:“她既要逃走,理当往山外逃才是,为何反当来这戒备森严之地?”
无极山几大重要的阁楼都集中在腹地,白日里弟子们多在此活动,加上放置了不少藏书和其他贵重物件,晚上也看护得格外严密。
所以明心才会疑惑,他问金蝉:“你没带错路吧?”
金蝉回转身,对着他摇了摇脑袋,身躯短小,这一摇整个身体都在晃动。
明心看它奋力自证,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没错,那走吧。”
金蝉点点头。
在几丈远的地方,巡逻的弟子正认真找着,有人道:“仔细搜搜,别漏过任何一个地方!师兄说了,今夜务必将那妖女找到。”
眼下发号施令的师兄不在,大家都是同级,在队伍中有人接嘴道:“找找找,话都快说了八百回了。”
其他人默不作声,心里却偷偷赞同他的话。
他继续道:“我们找得够仔细了,就差没拿锄头把地刨开找那妖女了。可你看看,有人影吗?别说人影了,连根毛都没看到。”
“就是。”有人开始附和。
带队的弟子道:“话虽如此,可我们还得老老实实找人不是?那只妖夺舍成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咱们还是快些找到她为好。把人交到师兄手里,咱就算完成任务了。”
方才说话的男弟子发牢骚道:“可恶的妖女,也忒会藏了!我本来躺在床上的睡觉的,就因为她整出幺蛾子,大晚上害老子从被窝里爬起来,找了半天。”
今夜本不该他巡逻,大晚上的出来找人,心里难免有些怨言,“等老子找到她,有她好果子吃的。不抽她几鞭子,难消我心中的怒意。”
其他人闻言哈哈一笑,催促他赶紧找人,都等着看他抽鞭子。
明心将这简短的对话听完,面色微沉,他叮嘱金蝉道:“避开那些人。”
*
无痕居。
此时的无痕居灯火通明,往常这个时候清幽早就休息了。
而现如今日他满脸严肃,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清幽面前半跪着一名弟子,是来告知他女客院落墙壁坍塌,妖魂逃逸一事。
没他的命令,来传消息的弟子只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