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眼睛在场内找了一圈,忽然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昨儿不见阿锦来跟我们这群老太太逗趣,今天也不在,顾家嫂子,你可别藏着阿锦,不让她跟我们见面呀。”
赵老夫人也道:“是呢,我本来就想说这个。”
老太太们七嘴八舌地附和。
顾老夫人才冤枉,“我藏着她做什么!”
顾大太太一边暗暗叫人去请牧锦,一边笑道:“各位伯母,不是这样的。这段时日阿锦自己的公司忙着做时装周,又要准备和我们家震苏的婚礼,好容易得闲几日,就没拘着她。她也说要来给各位老夫人凑个趣儿,我这就去让她来。”
老太太们这才罢了休。
角落里,沈老夫人没料到侄孙女如此受欢迎,一口果子含在口中,半晌都没咽下去。
沈懿芸面上郁结的黑气越来越浓。
半晌,一位明眸皓齿长发飘飘,身段纤细柔美的少女走了进来,未语笑先闻,“呵呵呵,各位祖母,是不是想我了呀!”
她身穿一件嫩绿的轻纱长裙,甫一走进,仿佛给整个花厅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息,整个屋子都亮丽了许多。
“哟,阿锦来了,你这丫头,该打!不去叫你,你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们这群老太太了?”孟老夫人佯装发怒。
牧锦噗嗤一笑,“怎么会!我这次可想了好些新鲜的玩法呢,就是太闹腾,怕各位祖母不喜欢。”
老太太们一听有好玩儿的,个个七嘴八舌闹腾着要玩儿。
牧锦是真的有备而来,取出了一套纸板,上面写着一些成语、诗词什么的,解释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叫做你听我说,也就是一个人看着图片之后,用语言来解释图片上的内容,在规定的时间内,由另外一个人来猜。”
她举了几个例子打比方,然后道:“……这个需要各位祖母和伯母分成两队,分别来进行,有输有赢,输了还要受罚哦,你们有兴趣吗?”
现场还有赵惠宜、顾大太太、孟太太等各家的夫人陪着老夫人,都很有兴致地点头同意要玩。
最后牧锦数了数,组成两队还多出了一个人,于是笑着对沈懿芸说:“表姑,我瞧着你面色青黑,精神非常不好,这个游戏需要集中精力,要不然你就别玩了,在一旁休息吧?小姑婆,您看可以吗?”
她眼睛紧紧盯着沈懿芸,发现在听到“精神”二字时,沈懿芸的反应确实与听到其他词的表现不同!
沈老夫人现在简直恨死这个侄孙女,却不敢在牧家造次,勉强笑道:“也好。懿芸你就别玩儿了。”
沈懿芸死死瞪着牧锦,眼珠子鼓得越来越厉害。
牧锦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将游戏的规则说了,然后请顾老夫人的女管家拿着她准备的卡片作为裁判,自己则告罪道:“哎哟,各位祖母、伯母,不好意思,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顾老夫人笑骂,“就你事儿多!”
牧锦吐吐粉嫩的小舌,憨笑两声,向花厅门口走去。走之前,还特意挑衅的瞥了眼沈懿芸。
她感觉这个女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为了避免她在花厅爆发惊到老太太们,只能自己将她引走!
果不其然,牧锦离开后不到一分钟,沈懿芸不顾母亲的阻挠,也说肚子痛,非要去洗手间。
恰巧孟老夫人在与沈老夫人说话,她不好离开,只得祈祷女儿别做出格的事。
沈懿芸一出门,就看见一抹嫩绿的轻纱长裙消失在院子的拐角处,她急忙追了上去。
没几步,果然见到了牧锦独自一人向着前院走去。
沈懿芸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向前院,但这正中她下怀,于是牢牢跟在了她身后。
牧锦不知道,沈懿芸手中,握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叉。
沈懿芸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影悄悄散布在四周,时刻注意着两人的动向。
同一时间,顾震苏正与孟先生、牧先生等人在男士休息室抽雪茄聊天,有个佣人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少,牧小姐和何太太出了花厅,向树墙的方向走去了。”
顾震苏一听,立刻将燃烧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然后站起来,向几位世叔告罪,离开了休息室。
在房间里,他尚能优雅踱步走出,一出门,他便加快了脚步,问佣人:“已经进去了吗?”
“我来报时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