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姐儿总觉得宋氏是个需要时刻敲打的人,这不,在老夫人的一顿敲打下,内院又开始变得仅仅有条起来,基本上很难看到那些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偷奸耍滑、唧唧咋咋的了。
琬姐儿又开始了平静的学习生活,日复一日,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一些的,转眼便到了年根。
这天,一大早又被朱氏吩咐了的红笺、青叶拉了起来,比平时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还要早上小半个时辰。京城的冬天真得很冷,尤其是现在已经快要到年根了,纵然琬姐儿全身上下看起来已经像是个被抱着一层又一层的大包子了,手里还放着暖炉,还是觉得外面冷飕飕的。
朱氏带着琬姐儿给老夫人请了安之后,一家人吃过早饭,就直奔朱府,也就是朱氏的娘家。
前几年因为老侯爷的孝期,朱氏很少回娘家归宁,就是朱府有事情顾忌着朱氏身上的孝期也很少邀请朱氏,因而,朱氏回京三年来,回娘家的次数一个手指也是数得过来的。
朱氏对于回娘家的事情也是很激动的,昨天就把大家第二天要穿得衣服都准备好,还让沈嬷嬷要把带回去的礼物都早早地挑了出来这才在苏文瀚的催促下去休息。
琬姐儿对于外祖母一家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因此也很高兴去外祖母家。大舅舅朱晋文虽然在外面是威风顶顶的大将军,但是在家里却是很慈祥的一个人,再加上大舅舅自己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因此对琬姐儿很是疼爱。二舅舅朱建文虽然是庶出的,但是对外祖母也很是孝顺,大舅母、二舅母也都是慈爱的人。因此琬姐儿觉得朱府比起威远侯府来说有人情味得多,最重要的是,朱府这一代是没有庶出孩子的,三男一女那都是嫡出的,因而也少了许多纷争。
由于昨天就给朱府里送了信,说要回娘拜见。
因此,琬姐儿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守在正门口的张爷爷。
张爷爷最日就晓得大姑娘今日会和姑爷带着孩子们回来,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大姑娘可是有大半年没有回来了。
远远地看见两辆马车缓缓而来,睁大眼睛一看是大姑娘坐的马车,就忙让人去里面通知老夫人和两位老爷、夫人。
马车还没到门口,朱氏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张爷爷。很是无奈,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在屋里等,万一受凉了可怎么办?虽然知道张爷爷身体好,但是再好的身体也架不住年龄大啊!
说起这个张爷爷他可不是一般的看门的。张爷爷祖辈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张爷爷年轻的时候却没有在内宅做个管事什么的,而是求了朱氏的父亲跟着他身边,后来又在战场上替朱氏的父亲挨了一刀,一条腿跛了,这才不得不安心在府里养起伤来。按照朱府一家子主人的意思,这张爷爷就该在府里安享晚年的,但是张爷爷自己说自己是个闲不住的,硬是讨了份看门的差事,说是这样也不怕看门的那些小子手高眼低,得罪了贵人。张爷爷的儿子,也就是朱府的管家,怎么劝也劝不住,没有办法就只好随着老头子高兴了。
“张爷爷,您身体可好,琬姐儿大老远的就听见您的声音了,您是不是又在和人抢着开门的事呐?”琬姐儿一下车就笑嘻嘻地和张爷爷说道。
“哎哟,你这琬姐儿,一回来就嘲笑我老头子,下次不帮你开门了。”张爷爷边说还边点了一下琬姐儿的额头。
“张叔,您还是这么老当益壮啊。只是,这大冷的天,您怎么都不休息休息?”朱氏亲切地抱怨道。
“就是,张爷爷,您看琬姐儿穿这么多还是冷,您还在这冷风里站着,肯定也冷坏了。”琬姐儿跟着附和道。
“就是,父亲你也该听听劝了。大姑奶奶、姑爷好!两位少爷、姑娘好!”张爷爷的儿子,张管家出来门口迎朱氏一家,一听到朱氏、琬姐儿的话也点头附和道。说起来为着这事,他也不知道劝了父亲多少次了,可父亲就是不听。
“你这小子,合着就希望你老子我在家吃闲饭是吧?这不就是看看门,有什么劳累的…”张爷爷一听自家儿子又要劝自家,大声说道。
“张叔,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这外头可怪冷的。”朱氏说道。
“对,对,对,看我高兴地,都忘了老夫人可也是等了大姑奶奶一个早上了。姑爷、姑奶奶,你们这就进去吧,再不进去怕是老夫人又要让人来催了。”
“嗯,我们快进去吧!岳母和两位舅哥肯定在等着了。”苏文瀚听了朱氏和张爷爷的话也点头道。
朱氏带着琬姐儿直奔老夫人住的地方,苏文瀚则是带着两个儿子由张管家领着,先去了朱晋文的书房。
朱老夫人一见到自己女儿和可爱的外孙女,就高兴地不得了,一叠声地说道:“快,快过来给外祖母看看,看看我们琬姐儿,这大半年的没见了,可是想死外祖母了。”
朱氏带着琬姐儿还没等行礼,琬姐儿就被朱老夫人一把拉了过去,抱在了怀里。
琬姐儿看着这样爽快的外祖母也很是高兴,笑嘻嘻地说道:“我也想死外祖母了,天天想的。”
“你这丫头,天天想怎么就不来看外祖母呢?就会哄我老婆子开心。”朱老夫人说道这里,倒似乎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了。
“那外祖母怎么也就光想着,不去接我了。你去接我的话,母亲肯定就会让我过来的。”琬姐儿故作委屈地道。
“琬姐儿,怎么说话的,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来看外祖母了?”朱氏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子似的,无奈地说道。
“别怕你母亲。在侯府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倒是越来越好脾气了,做个事情也畏畏尾的,就是守着孝期,多回娘家几趟又怎么样?也就你狠的下心来,自己不来就算了,还不让我外孙女来…”朱老夫人越说越像个赌气的孩子。
“外祖母,琬姐儿错了,以后一定常常来看你,到时候你可不准嫌琬姐儿走得太勤快了。”琬姐儿见朱老夫人越说越可怜,再说下去就要哭了的样子,虽然知道是装的,但是还是不忍心。
“谁敢嫌弃我们琬姐儿,我可是第一个不饶她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