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儿眼神哀凉,看向司律,“司律,关于离婚,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毕竟,早在二十多年前,司律已经无数次的跟她提过“离婚”两个字。
就是,她在怀司清羽期间,他都毫不顾忌的提过几次。
当时婚没离成,一是老爷子极力反对;二是她自己也咽不下去那口气。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舍不下她的几个孩子。
所以她忍到现在。
“如今你我都快七十的人了,还离什么婚?传不去不怕笑话么?你以为离婚是儿戏么?”
司律严厉盯着玉可儿,语气平淡,却又仿佛处处透着压制。
“还不到七十,你司律就得了健忘症是么?当年你为了那个女人跟我提离婚时怎么不说怕被笑话,怎么不说婚姻不是儿戏?”玉可儿声音很冷静,只不过看着司律的双眼愤摡已经将那抹哀凉覆盖。
女人?
司清羽愣了下,盯向司律。
难道……
察觉到司清羽惊异的目光,司律脸一沉,锐利的盯着玉可儿,“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你现在再来提有意义么?我们现在能跟当年相提并论?当年你我还都年轻,离婚算得了什么。现在你我都快七十了,若是普通人家,旁人笑话笑话也就罢了。可你我身为司家的人,我们离婚的消息若是传播出去,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对司氏,对黎川,甚至是清雪的声誉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你想过么?口口声声为了孩子隐忍,现在呢,又不忍了是么?说漂亮话谁都会说。”
“司律,你说这话自己不心虚么?你第一次跟我提离婚,黎川才不到十一岁,清雪和黎泽也都还小,那时你怎么没有顾及几个孩子心理上会不会因为我们离婚而受到伤害,执意要跟我离婚呢?我玉可儿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笑话。倒是你司律,你自己做的那些亏心事,恶心人的肮脏事,你不觉得羞耻么?“
玉可儿没有遇到过比司律和那个女人三观更不正的人。
每每这般交谈一次,她的三观就被刷新一次。
玉可儿已经被司律那番话激得气都喘不上来。
司清雪赶紧给她抚背,皱紧眉看向司律,“爸,您就不能跟我妈服个软么?当年的事,本身就是你的错。虽然事情是过去了,但你不能总事事都要压我妈一头,你这样,跟欺凌我妈有什么两样。”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知道,你们母女四人是一伙的,个个都对我不满意,抱有意见。也罢。我司律就当没生过你们!”司律咬牙哼道。
“爸,你……”
“是,没有你就没有黎泽黎川和清雪。可是司律,你扪心自问,这三个孩子长这么大,你主动关心过他们么?哪怕一次。若是黎川他们三个不认你,我也觉得不为过!”玉可儿压抑不住的低吼。
“还没离婚就开始撺掇几个孩子不认自己的父亲。玉可儿,你的城府可真够深的。”司律冷哼。
玉可儿呼吸不畅,胸脯急剧起伏,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妈,您冷静点。”
司清雪忙伸手抚玉可儿的胸口,急得声音都哑了。
“爸,是男人,就少说几句。”
司黎泽蹙眉,冷沉沉盯着司律,开口。
司律眯眼。
司清羽扫了眼玉可儿喘不上气来的模样,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起身过去安抚一二。
待玉可儿气顺了些,一直没开口的司黎川,在这时幽幽然开了口,说,“妈,您说的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今晚您突然提出离婚,不会没有源头。”
“源头?源头……”
玉可儿上半身佝偻着,喃喃出声时,眼泪大滴大滴从她眼角滑落。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