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香居然也没有说什么,道:“先生但讲无妨。”
江世离抚着胡子说道:“先前我曾在他身患剧毒之时施针救过他一命,可奇怪的是其间他突然苏醒,称自己为沈红叶,他似是完全不知中毒一般,起身便想离去离去。可纵然这个沈红叶可以站的起来,但此刻的他早已毒素攻心,如若放任他离去,不出片刻便会一命呜呼,我无奈之下只好以银针刺其百位穴,使其昏迷过去,方能救了他的命。”
云枭有些疑惑的问道:“此子确实有些怪异,可听先生所言却让人觉得这苏靖安和沈红叶是为两个不同的人,但这一切明明都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江世离道:“此言差矣,苏靖安和沈红叶虽共用一个身体,可却并非同一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免吃了一惊,也没有人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传出去,这足以成为坊间人茶余饭后的奇闻异事。
阿酌疑惑的问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世离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拥有了两个魂魄,一个是他自己的,而另一个却是别人。”
一旁的弟子低声嘀咕道:“这难不成是鬼上身了…”
江世离解释道:“你这样理解没错,可这是你们寻常人的说法,老夫行医数十载,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但这种病,迄今为止也不过见过两例而已。”
云歌问道:“既然这是一种病,那一定会有名字,不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呢?”
江世离道:“离魂症。”
云歌又道:“何谓离魂?”
江世离道:“有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魄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不寐者,此名离魂症。”
云歌道:“可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江世离道:“人有心肾两伤,一旦觉自己之身分而为两,他人未见而己独见之,人以为离魂之症也,谁知心肾不交乎。”
云歌道:“即是心肾之伤,那便是有可医治的方子了。”
江世离叹了口气,道:“此症却伤心肾,可却并非单单因心肾不支而致此症啊。”
云歌问道:“这又如何讲?”
江世离道:“患有离魂症的之人自身行事,与寻常人并无不同,可另一魂所行所为,本身却一概不知,这正是人在内心逃避痛苦和恐惧,不愿面对现实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从而在身体里产生了另一个自己。”
云歌愣了愣,道:“难道真的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吗?”
江世离道:“治宜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用摄魂汤、合魂丹、舒魂丹、归魂饮等方,或可有一定疗效,可这诸多药方,用以辅助尚可,但皆是治标不治本,这离魂症多归于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都还是要靠他自己啊。”
此时,一旁的苏靖安神识已渐渐苏醒过来,缓缓的睁开眼,看到在场的诸人,看到了所以所在的地方,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印象里,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他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可惜傍晚被叫醒的人并不是他,来赴宴的人也不是他。
换成以往,沈红叶每次出现也都会回到他原本待在的地方,所以他也一直从未察觉到什么异常,而今日云枭突然出手,致使沈红叶昏迷过去,当醒来的人是苏靖安时,自然就会觉得奇怪了。
阿酌喊到:“安哥哥快走!他们要杀了你!”
云歌道:“谁要杀他?至少现在我不会让谁杀了他。”
云枭凝视着云歌道:“江先生那日救他的时候你也见到了,你早就知道他有两个身份,可你并没有说。”
云歌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病,我也没搞清楚状况…”
云枭道:“你既不知是病,却也没告知他的两个身份,反而一再隐瞒,歌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云歌低头泯着嘴,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