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发生之时,我的父亲刚继任家主之位不久,地位不稳,不可声张此事。
为保险起见,他想了个法子,在行路岭中另建一座祭刀堂,也就是说书先生提到了那个吃人的古怪石堡,并在外设了一座迷阵,使普通人无法靠近祭刀堂,这才使得这件事得以平息。”
“换言之,吃人的并非是古堡,而是原先葬刀的地方,只是恰巧那说书先生的大哥路过行路岭时,看见了还未设起迷阵的石堡,这才变成了石堡吃人。”
聂望安点了点头,“翁宗主说得不错,聂家未曾澄清此谣言,也是希望住在行路岭附近的普通人对行路岭敬而远之,以免误入,再生事端。”
玉清诚声赞道,“聂家主的父亲虽继任家主不久,但想得甚是周全。”
聂望安苦笑着摇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方才明玦同我说起此事之时,我恍惚记起昨夜翁宗主说过,有法子可暂时封印狻猊之中的刀灵,便想来向翁宗主当面求证。”
“聂宗主真正想问的其实是,我可不可以帮助聂家将既往各任家主的佩刀都封印起来,对否?”
“正是,那石堡虽有用,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聂家虽在清河地位崇高,但也控制不住人的好奇心,倘若有人铁了心要暗中一探行路岭,聂家来不及去阻止,依旧会伤人性命。”
他站起身,拱手躬身道,“若翁宗主愿意帮聂家这个忙,聂某感激不尽,往后无论什么时候需要聂某与聂家,聂某与聂家义不容辞,必第一时间响应。”
就算是与其他世家站在对立面。
若面对此境况的是温若寒之流,只会想办法去抢夺。
而聂望安会以这个态度来请求玉清,原因有三。
其一,聂家家风在此,聂望安做不出抢夺人宝物的事情。
其二,玉清所赠刀法已经解了聂家所面临的最大的窘境,聂家承了玉清的恩情,怎么可能生出抢夺封印之法的心思?
而第三,便是玉清的实力无法让人生出从她手上抢夺东西的念头。
玉清抬手将聂望安扶起,笑道,“聂宗主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执安焉能不帮?”
那行路岭与石堡中的游魂定不在少数,她收集一波,待回了望城山,将他们一并送入冥司。
更何况,那石堡中葬的是聂家既往各任家主的佩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聂家的祖坟,擅入总归不好,既是聂家家主相邀,便算不得什么。
而且,此事之后,聂家会是望城山最忠实的伙伴,便是蓝家,或许也是及不上的,何乐而不为?
聂宗主眼中爆出惊喜的光芒,再度拱手躬身,“翁宗主义气,聂某谢过!”
得了玉清正面的回应,聂望安面上因求人而带上的拘谨也散了去,畅快的大笑了起来。
“不群来了信,明日便要回来,观她笔锋,内敛了几分,但细细看去,又锋芒毕露,翁宗主教得好。”
“聂宗主过誉了……”
正说话时,一颗小脑袋从敞开的大门探了进来,是洗漱过后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聂明玦。
聂望安瞧着他因看见自己而惴惴不安的模样,故意板起脸来,威严道,“又来找姑姑玩?今日的刀挥了多少下?”
聂明玦瘪了瘪嘴,搅动着手指,泫然欲泣道,“一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