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禅。”金小燕捡起地上的行李。
很简陋,两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刷牙缸,一只刷毛快脱落的牙刷,一支黑美人牙膏。
阮香禅已经没有哭了。
一切来的太快。
她还没有完全消化,就会打进了无底洞似的。
“干妈,我来。”阮香禅接过金小燕手中的行李袋,看了一眼大门口的厂标。
正阳。
她用充满怒火的双眼射向办公室,车间的每一个角落。
拳头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了响声。
“陈芳,我不会放过你的。”字字如刀。
“小禅,跟我回家,别难过了,回家咱们好好说,别生气了孩子。”金小燕轻言细语地劝慰干闺女。
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多好的孩子,竟然被赶出了工厂。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欺人太甚?
法治社会还这么整人的?
“等着瞧。”金小燕替阮香禅打抱不平,愤愤然,竖起中指,发出挑衅的字眼。
“干妈,我没有家,我想去找工作。”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找什么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
“干妈,我得赚钱。”阮香禅这句话,还有半句没有说完。
我得赚钱,赚到钱好报仇。
金小燕不光热心肠,性子也急:“你要是和干妈见外,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干妈没有钱,包子馒头管够,吃住不缺。”
“干妈,我不能麻烦你。”阮香禅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想麻烦金小燕。
毕竟之前的人情还没有还。
她开不了口。
“你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我就在工厂门口闹?”金小燕没法子,只好准备撒泼了。
阮香禅的眼角又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朝金小燕点头,不争气的眼泪,有一滴掉落在地面。
“傻丫头,别和干妈分的这么清,干妈和你有缘。”金小燕将阮香禅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她的小脑袋。
朝金小燕的出租屋走去。
路上,接到了继母王兰花的电话,快言快语说了两句:
你爸爸生病了,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