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赖大家的,向贾母哭诉着。
贾母这时端坐在炕上,看着他们两个,轻叹道:
“谁叫你们去招惹他?你弟弟赖升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非要和周瑞家的一起去闹腾,如今找我,我也没话可说的。”
“换做是我,我也会和玉丫头一样,狠狠罚你们,你们都已经是大管家,管事婆子了,难道你们不知道,那里头到底用了多少进了多少?”
“再一个,你们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不论是东府还是西府,都已经彻底发生改变了。”
“别说你们,就是老婆子我,都得小心些,免得哪天月钱都没了。”
听了这话,赖大夫妇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过了一会,才听赖大家的讪笑:
“老太太您这话说笑了,您可是贾府的天,谁敢动您的月钱?”
贾母抹了一把脸,轻叹:
“以前是,现在可不是了,也怪我没有早些看明白,以至于生出不少笑话来。”
“此后,这些事情就让他们后辈们去闹吧,我也老了,还能活几年,只要吃穿用度不断,也就罢了!”
这话一出,赖大夫妇更为惊骇了,贾母竟然准备放手了,不再理会家中的事情,这等于他们赖家的靠山彻底没了啊!
夫妇两个原本就不安的心,这时候,更觉得冰凉凉的,不由打了个寒颤。
贾母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芒,看着两人接着说:
“我劝你们夫妇,不要再闹了,由他们去吧,你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要做好被降的准备。”
“她们没有直接动你们,想来已经是念在你们的旧情分上了。”
“你们要是放不下脸面去马厩喂马,那就告老吧,这个我就可以替你们做主,不用去找她们。”
赖大夫妇两个神色大变,对视一眼后,最终还是不甘心就这么退场,毕竟权力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可就很难放弃的。
更别说,这其中还有巨大的利益,他们夫妇,一时间哪里甘心就这么放弃挣扎。
夫妇两个给贾母跪安后,出了贾母院,往外院走去。
“当家的,咱们真要去马厩?”
走到外院范围后,赖大家的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赖大阴沉着脸色:
“不去还能怎样?老太太竟然也不管了,咱们总不能去求太太吧?”
“周瑞家的这个霉货,那时说得言之凿凿,却是这样的结果。”
赖大家的跟着抱怨:
“你还说呢,我那时就劝你,不要听她怂恿,现在好了,我们竟要去马厩里喂马!”
赖大家的瞪她一眼,气呼呼地说:
“我以为她说的那么好听,定是太太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可谁知,竟还没咱们知道的多!”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先去马厩里待着,以我们夫妇在府中多年的威望,想必那些小子不敢对咱们怎么样,无非就是去马厩里装装样子!”
赖大家的听了,撇嘴:
“那咱们要在马厩里待到什么时候?”
赖大看着某处,眼中闪着阴险之色,压低声音说道:
“老太太看来是不管用了,不过,太太那里,肯定是不服气的。”
“如今环三爷是越发强势,早就将宝二爷给比下去了,老爷竟也只向着环三爷。”
“我想着,过不了多久,总会有变的。”
说着,摸了摸自己嘴边的胡子,显露出几分精明,似乎觉得自己的推测肯定是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