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见王儿遇见国事,没有独断专行,找她商议,也着实见他成长了不少。赵太后也知安平君的才能,若真的能将安平君留在赵国,不仅可以制衡群臣,稳定内政;同时,还能较好齐国,震慑诸侯。
然,赵太后也知平原君在宗室地位是无人能够取代,对赵国的影响力也是十分巨大。赵太后害怕王儿处理不好这件事,导致朝臣离心离德,混乱朝纲。
赵太后想了很久,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办,还是允落道:“这件事,你就不要跟你叔父说了。就让我这个妇人,去当这个恶人吧!”
赵王丹见母后决定亲自去有说叔父,别提心里是多开心。只要赵太后出马,此事定能水到渠成。赵王丹不能表现太过明显,反而犯愁地问道:“母后,叔父会答应吗?”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赵太后虽没十成的把握说服平原君,但她相信,平原君是有远见、有大局、不眷恋高位、不会为了个人得失,误了家国。赵太后看着王儿,又问道:“你打算封安平君为什么。”
赵王丹不答反问道:“母后认为孩儿该封他什么。”
赵太后寻思半响,语调不重不轻地道:“安平君一人关系到齐、赵两国之间的友好。纵使安平君不想留在赵国,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我们更不能因为安平君,坏了齐、赵两国的关系。”
“母后之言,孩儿记住了。”
赵太后想了想,有了主意,淡淡道:“我们就封他为都平君。”
赵王丹对母后这个爵位,也没有异议,出声附和。赵王丹又和赵太后说了很多话,也谈及到了为君之道。一个时辰后,赵王丹见母后困倦,这才行礼,告退。赵王丹刚走不久,赵太后浅睡少许,扶着额头,命近臣去将平原君召进宫。
平原君正准备进宫面见太后,却见赵太后派了使者前来接他进宫。平原君深知这位是赵太后的近臣,无论怎么询问,也问不出什么。平原君也不多问,跟随使者进宫。赵太后见了平原君寒暄少许,动情深色说了很多话。
平原君见赵太后旁敲侧击,问了很多话,却都不是重点。平原君性子爽快,切入正题,问道:“太后有什么话就直说。”
赵太后温和道:“安平君为我国立下大功,按照战功,应给赏赐点什么。”
平原君琢磨出赵太后话中潜藏的意思,正色道:“封君拜相。”
“封君,我没有意见。”赵太后故作为难之色,又道:“拜相,这…”
赵太后有意不将后面的话说完,就是为了体现出自己的难处。同时,赵太后也想要平原君自己说出来。谁知道,平原君大笑道:“安平君为赵国立下战功,理应拜相。”
赵太后见平原君是真心相让,没有半点不满,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有点委屈你了。”
平原君见赵王丹亲率文臣武将迎接安平君,又与之同车,并肩入宫。酒宴之时,本应该是他坐的位置,也让给了安平君。聪明的平原君岂会猜不透,赵王丹心里在想什么。
赵王丹如此恩宠安平君,朝臣也知道赵国的政局将会发生变化。平原君与其等到赵太后、王上颁布诏令,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得干脆。至少,平原君主动提出以安平君为相,也会落下谦让的美名。
赵王丹的言行举止,赵太后尽数掌握。然,赵太后却不阻止赵王丹‘糊涂’之举,想必赵太后也支持赵王的主见。
平原君乃赵武灵王之子、赵惠文王之弟、宗室地位显赫,在赵国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富可敌国,拥有一切,应有尽有。相邦地位虽显赫,但也是苦差事。既然赵太后、赵王丹皆有意留住安平君,平原君也能趁早将这个苦差事扔出去,潇洒地说道:“能够为赵国留住人才,我退位让贤,又有何妨。”
“先王和臣民皆说,赵国诸多公子之中,平原君最贤能。果真如此啊!”赵太后见平原君是真心谦让,又问道:“我们如何才能留住安平君。”
平原君笑道:“太后放心,我自有办法留住安平君。”
赵太后见平原君胸有成竹,也不问他如何留下安平君。平原君离开赵太后寝宫,回到府邸。转瞬间,先前明媚如洗的天空,也被厚厚地乌云遮盖。平原君见着闪电,划破天空,雷声接踵而来,随即下起了大雨。
平原君见此情景,心情正好相反,洋洋洒洒地高唱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就在这时,虞卿、魏齐等人前来,驻足倾听,击掌道:“平原君好雅致,随风雨起歌。”
平原君问道:“虞卿,你怎么在这里。”
虞卿笑道:“我若不在此地,怎知,平原君生了一副好嗓子。”
魏齐也笑道:“平原君乃翩翩公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还善歌舞。”
“你们…”平原君可不想被这两位看笑话,转移话题问道:“虞卿,拜访我做甚。”
虞卿见他故作糊涂,直接道:“当然是来安慰你。”
平原君见两位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切,淡笑道:“你们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