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初心不改,正色道:“我何曾不知,是守不住此城。奈何,韩氏对我张氏,恩重如山。我岂能为了苟活,献地请降。”
这时,一道掌声,响了起来,称赞道:“韩国多几位张氏一族这样,铁骨铮铮的男儿。韩国未来,还有期望。”
话语刚落,一人走了进来。张泽等那人走近,才看清来者是申韫,相迎道:“大司徒,你怎么亲自来了。”
申韫道:“张将军说的话,老夫听到了。韩国有你这样的男儿,实乃幸事。”
“深受王恩,理应如此。”张泽问道:“秦国围城,我们该怎么办。”
“我亲自前来,就是为了劝说张将军。”申韫有意停顿少许,又道:“我们这点兵力是阻挡不住秦军。秦国势大,我们不能硬拼。我们也不能与秦国打消耗战。我们输不起,也不能输。”
“申将军说的不错啊!韩国孱弱不堪,输不起,也不能输啊!”
“张将军,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申韫见他眸色有些犹豫,又道:“我们要为韩国保存可战之力。”
“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啊!”张泽又道:“我们在这里坚守,城中粮草告罄,也是等死。秦人围我不攻,就是为了上演‘围魏救韩’。”
“张将军洞晓秦人作战的意图,为何还…”
“身为男儿,理应为国而死。”张泽又道:“秦人围我城之时,我已经将百姓,通过密道,安全撤离。我之所以不撤,是为了给百姓争取逃生的时间,以及迷惑秦军。”
申韫入城,也发现城中除了将士,却无百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又有一名斥候,急色而来道:“张将军,秦人攻破了韩陉。”
申韫高声道:“你说什么。秦人攻破了韩陉。韩差不是率两万援军前去驰援吗?”
“韩差将军中了秦人埋伏,两万将士,残存不足三千。”
申韫痛苦道:“我两万男儿就这样没了。”
张泽道:“韩陉城池坚固,秦人以武破之,也会费些周折。秦人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攻破韩陉。”
“韩差将军降秦,并为秦军骗开城门。”
张泽怒色道:“战场凶险万分,韩章将军身为一城之主,怎会犯下如此过错啊!”
申韫缓了过来,语调悲愤道:“韩差是韩章侄儿,又奉韩王之名,前来驰援。韩章将军,又怎知,自己的侄儿会降秦。韩章将军,现在如何。”
“城破之时,韩章将军自刎而死。”
申韫呼道:“送韩章将军。”
张泽也被韩章的气节感染,行礼道:“送韩章将军。”
申韫见韩陉已经失守,坚守这座城池也没有意义,忙道:“张将军,韩陉丢了。我们要为韩国保存力量,为反击秦人,收复疆土,做准备。”
张泽道:“一切全凭申将军做主。”
秦国武安君白起正在主帅大帐,精心布局。他要以一战之功,击溃韩国的士气。纵使不能一战灭了韩国,但也要让韩国意识到秦国的可怕。他更要韩王清楚地知道,韩国与秦国作对,会有什么下场。
就在此时,司马梗走了进来,喜色道:“武安君,我们截杀了韩国援军,又攻破了韩陉等几座城池,斩首五万。”
“好啊!斩首韩军五万,必定会震动韩国上下。”白起笑道:“韩王得知这个消息,定会寝食不安。”
司马梗道:“若非武安君‘围魏救赵’的计策,我们怎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
白起没有沉寂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来到用泥土堆积的堪舆图,问道:“拿下了韩陉,韩国太行西边最大的城池便是城汾。我们攻下了城汾,韩国太行以西的疆土,尽归我秦国。王龁、王陵那边有什么消息。”
司马梗道:“暂无。”
白起看着堪舆图少许,又道:“斥候来报,韩王以申韫为将,增援五万大军,驰援韩陉、城汾。此次截杀韩国援军,申韫何在。”
“末将,并没有与申韫交战。”
“什么。”
“申韫让韩差领军两万,驰援韩陉。他领着三万大军,前去救援城汾。”
“我失算了。”白起又道:“申韫太过谨慎。我们想要伏杀这路韩军,看来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