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躬身送走了秦太子,回到行军大帐。诸将都用义愤填膺的眼神,看着他。
一人道:“武安君,王上的诏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一人不满道:“攻破太行,占领野王,才逼得韩王献出上党。赵国接纳上党,与我国为敌。王上,不以武安君为将,攻伐上党,教训赵国。却用王龁?末将,实在不服。”
“王龁,何德何能,竟敢抢夺武安君之功。”
“末将,不服。”
自从秦王囚禁太后,驱逐四贵,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白起何尝不知,秦王用他,也防着他。秦王没有选择对他动手,那是忌惮他军中的威望。
白起心道:“王上,对他终究是不放心啊!”
诸将吵闹了半天,却见武安君一言不发,皆道:“王上将伐上党的任务,交给了王龁?武安君,难道不怒?”
白起看着诸将,语调平和道:“身为将领,首要之务,就是服从君王的命令。王上以王龁伐上党,定有道理。我为何要怒。”
“可,我等不甘心啊!”
“我等不服。”
“诸位与我征伐诸侯,数十年。”白起看着这些爱将,又道:“王上将伐韩的任务交给了我们。我们携手并进,攻伐韩国。”
司马梗见秦王将伐上党的任务交给了王龁,武安君不动怒,反而安抚终将,问道:“武安君,上党,那边的战事,我们就不管了吗?”
白起走到用泥土堆积的山川地势,对着诸将道:“王上将上党的战事,交给了王龁。我们的任务,就是攻伐韩国,阻止韩、赵联合,反击我国。”
司马梗问道:“请,武安君下令,攻伐韩国。”
诸将道:“请武安君下令。”
“这是韩国的缑、纶两座城池,也是韩国新郑的门户。我们攻打这两座城池,便可以威慑韩王。韩王失了这两座城池,寝食难安,就没有勇气与我国再战。韩王没有胆量,就不敢与赵国联合,反击我们。”白起下令道:“传令下去,速速攻占这两座城池。”
“喏。”诸将领命,便速度离去。
司马梗走出账外,又折返归来,问道:“武安君,王龁能够拿下上党吗?”
“上党,地势险峻,道路难行。”白起看着眼前的山脉走形,又道:“今,赵国插手上党,又有平原君五万大军相助。王龁,想要拿下上党,没那么容易。”
“王龁拿不下上党,王上就会想起武安君。攻伐上党,驱逐赵军,还是要靠武安君。”司马梗顿时明白了,武安君得知秦王之令,为何不怒。原来,武安君也知道,赵国不是那么好欺负。
……。
话说,武安君调遣兵将,向东攻伐韩国缑、纶这两个地方。缑、纶守将,将前线的战事,送回了韩国新郑。
韩王得知前线送回来的战事,怒骂道:“抢占上党的是赵国,挨打的却是我国。秦王实在是欺人太甚。”
韩相道:“王上,缑、纶,是我国新郑的门户,不能有失啊!”
大司寇也道:“王上,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新郑就保不住了。”
“寡人被秦国逼得无路可退。”韩王虽想抵抗,却忌惮秦国的锋芒,问道:“我们能够守得住新郑吗?”
韩相道:“王上,臣,这里有个好消息。”
韩王问道:“什么好消息。”
“秦王以王龁为将,出兵攻伐上党。”韩相道:“秦国和赵国,在上党势必一战。”
“太好了,太好了。秦国总算和赵国打起来了。”韩王想到赵国也卷入战火之中,自己也不用独自迎战秦国,心境也发生了转变,高声道:“寡人割地,丢尽了祖宗的颜面。寡人割地求和,秦王得寸进尺,百般羞辱。好,秦王想打,我们就和秦国打到底。传令下去,守住缑、纶,决不能让秦军前进一步。”
王龁率军,抵达上党边境。看着,这块本来已经属于秦国的疆土,却被赵国占领。王龁心中的熊熊战火,已经点燃。王龁,拔出长剑,向前一挥道:“开战。”
平原君接纳上党,出奇的顺利,很快稳定了上党的局势。平原君一边与长治侯等人,共同管理这片归属赵国的疆土;另一边积极布防,提防秦国的攻势。
平原君等了几日,却不见秦军有任何异动。然,平原君想到秦国向来欺压诸侯,赵国接纳上党,秦国不会就这样算了,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平原君趁着秦国没有攻伐上党,不断修葺、加固城防。
这日,平原君出城巡视,如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变化。平原君与长治侯及几位同僚,谈论上党之事。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众人的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