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丹酒醒,已经过了一日。赵王丹扶着前额,口干舌燥,头疼不已。宦者令见赵王丹醒来,坐在塌前暗自神伤,连忙将备好醒酒的汤药,端了上来。
赵王丹接过汤药,喝了几口,头也不那么痛了,看着宦者令道:“寡人喝多了。”
宦者令知道赵王酒量不好,但昨天赵王丹心情不好,也没劝阻。今,见赵王丹神色如常,规劝道:“王上不善酒力,下次还是少喝点。酒是好东西,多喝点没什么。过度饮酒,喝多了伤身。”
赵王丹对眼前之人,身为信赖,抱怨道:“你怎么不劝寡人。”
宦者令为难道:“臣想劝,也劝不了。王上,偶尔喝点酒,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也不是件坏事。”
赵王丹想起昨天朝堂上发生的那些心烦的事,又害怕自己喝多了酒,说了些醉语,问道:“寡人喝多了,有没有说什么醉话。”
宦者令自然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忙道:“臣,什么都没听见。”
赵王丹对这个回答,深感满意,放下手中的汤药,问道:“现在何时。”
宦者令回道:“午时。”
赵王丹看着他,想了片刻,开口问道:“寡人换下廉颇,你怎么看。”
宦者令闻言,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地道:“王上,臣是不能干涉朝政。”
“起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就你和寡人。”赵王丹见身边没有人可以说话,抬手道:“寡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宦者令见不说话是不行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国与齐国结盟不成,又没有打持久战的粮草。王上压力着实不小啊!”
赵王丹听到这句话,深感欣慰,长叹了一口气,“奈何,朝臣不懂寡人所想。”
宦者令见赵王丹的情绪没有昨天那般激励,进一步说道:“王上更换廉颇,自有道理。平阳君反对换将,也有没错。”
赵王丹问道:“平阳君为何没错。”
宦者令见赵王丹脸色突变,问道:“廉颇在军中地位,无人可及。王上想要用谁把他换下。”
赵王丹脑海涌现出一个人,脱口而出道:“许历。”
宦者令道:“许历曾跟随马服君击败秦军,是不错的人选。但,秦国伐我,燕国异动。许老将军在代郡,脱不开身。”
“乐乘如何。”赵王丹想起继位之时,燕王以高阳君为将攻伐代郡。赵国以济东之地,换安平君为将,讨伐燕国。乐乘出战,斩杀燕国三将立威之事。
宦者令摇头道:“乐乘的威望,远不及廉颇。王上以他换廉老将军,将士也不会服。”
赵王丹又问道:“楼昌如何。”
“楼昌也是能打的将领。但,他也不足以抗秦。王上莫非忘了,楼缓之事乎?”
“寡人没忘。”赵王丹想起楼缓曾是祖父之时,得力的悍将之一,因为被李兑等人排挤,最终留在了秦国,处处与赵国作对。赵王丹想了想,又道:“都长君如何。”
宦者令见赵王丹忘了都长君的身体状况,提醒道:“都长君的身体如何,王上岂能不知。”
“是啊!都长君老了,精力不济,不能披甲上阵,破阵杀敌。”赵王丹脑海深处将先王留下的战将,想了一遍,皆不能担当大任,叹了一口气,“要是马服君、望诸君在,那该多好啊!”
宦者令了解赵王丹的性格,想要干大事,但心性不够沉稳,“换将乃军中大忌,王上可要三思而行。燕惠王换将
,伐齐形势,逆转。王上,前车之鉴啊!”
赵王丹心里面也充满矛盾。一时之间,他又没有合适的人,能够取代廉颇。但,廉颇多次抗命,让他脸面扫地。此事,已经闹得君臣皆知。若不处理,如何能够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