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低低耳语,浓浓的思念夹杂着淡淡的幽怨。
她再不回来,他就要带着儿子去方城抢人了。
方序秋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怎么能把人留这么久。
裴沐晚了一步,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阿娘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委屈哒哒道:“阿娘!”
等他长高些,一定比爹爹跑得更快。
这样他就能第一个抱到阿娘了。
谢昭昭推了推裴恒,多大人了,还和儿子抢。
沐儿委屈得都要哭了。
裴恒俯身抱起儿子,另一只手搂着她,这样总可以了。
“你的伤怎么样,抱沐儿没事吗?”谢昭昭有些担心他的伤口会不会裂开。
“你要试试?”裴恒看着她的眼睛,眼底蓄着笑意。
明明是轻描淡写,可谢昭昭却听出另一种意味。
当然,也许是她想多了。
她移开视线,不去看他炙热的眼神。
“秋娘给你们带的礼物,那个金色盒子的是送给沈先生的。”
“你倒是记得清楚。”
“当然,那个是我亲自选的。”
裴恒目光落在那个金色盒子上,就这个吗?
怪不得看起来比较碍眼。
张叔搬的时候很小心,生怕不小心弄坏了。
沐儿看到琴时,立刻便从裴恒怀里滑下,他就知道阿娘一定记得。
沈先生说抚琴之前一定要净手焚香方可触之。
裴沐特意洗了手,擦干净了才摸。
“每日最多只能弹半个时辰,你年纪小,骨骼尚在发育,练多了对手指不好。”谢昭昭特意嘱咐道。
她当初学琴的时候已经五岁,每日最多也只练一个小时。
裴沐认真道:“沈先生交代过了,沈先生说练字也是一样,不能太久。”
“沈先生说得对。”
“王大哥把小床和屏风都做好了,要看看?”裴恒不动声色地打断母子二人。
沈先生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弹琴而已。
显得多高深似的。
他也可以。
裴沐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巴巴地牵着谢昭昭的手往卧房走。
“爹爹画的屏风哦。”裴沐一脸骄傲。
谢昭昭看到屏风上的画也惊艳了,是他们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