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时晏离开,路过林原白时,时晏微微侧头,对上林原白的视线,“既然相依为命十五年,侍郎为何又会成为驸马。”
沈初一怔,偏头看向林原白,然后离开。
这就是后来吗?
身后,林原白寒了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楚地飘进沈初耳尖,“十五年未见,此时出现不会太巧了吗?”
时晏握紧盲杖,一路无话。
回到成人铺,张老已经睡下,沈初扶时晏进屋入座,时晏听着她忙前忙后的声音,仿佛回到了琅琊的那一个月。
最轻松的时光。
却又是人生最低谷的时光。
他沉了声音:“你不用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
沈初正在为他掀起床幔,听到这,放下手中的事情,尴尬说不上,在琅琊的那一个月,娘亲不放心让别人照看时晏,便把这活交给了她,她觉得有个哥哥挺新鲜,即便不满意这个哥哥不说话,依旧会体谅他看不见,而帮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于她而言是小事,却没想到在他心中是下人做的事。
这一刻,沈初发现她和时晏之间隔了太多。
她定了定神,扯着嘴角,像没事的人样,“你早点休息。”
时晏拧眉,“时筱,我说过你是我的妹妹,是北狄公主,身份尊贵,而大周给你带来的只是苦难,不值得留念和回忆。”
沈初扬起语调,尽量表现出笑意,“我知道了。”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清秀脱俗的小脸上,笑意全失,人可以不怀念过去,但是不能没有过去。
沈初回到房内,拿出那把匕首仔细观摩。
醒来时,身边只有这把普通的匕首,她观察过许多次,一直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但是今天,刀刃在被乌黑色血块染色时,出现了一个印记:凌。
她将匕首上的污渍擦洗干净,当“凌”字消退后,才重新收入腰间。
天明。
沈初为时晏施针上完药后,借口出门转转先离开。
待她离开后,张老查看时晏眼底情况,坐下道:“有她在,你眼睛一定能恢复,只是这丫头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实际有心事。”
时晏睁开眼睛,虽然还是一片黑,但不用张老说他也感觉出来,他在一点点好转。
“张老,我需要去见一个人。”
沈初一路晃到衙门,只见一旁的茶馆内,林原白白衣胜雪,手边一壶茶已经见了底。
林原白放下铜钱,起身等她走近,温和道:“来了。”
沈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林原白弯了弯嘴角,“我足够了解你。”
是啊,如果他没说谎,十五年足够他了解自己。
沈初不再纠结,跟着他一起进入衙门,显然高光耀也等候他们多时。
“林侍郎,下官询问了死者的母亲,证实死者有一位青梅名秦氏,与其共处十四年,和死者所中刀数一致,此女现今嫁在河山村,距离案发地点并不远,下官已经让人去河山村里捉拿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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