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道路上豪车飞驰,岳弃坐在劳特莱斯的后座,透过车前的玻璃看着堵塞的交通,眼底一片阴霾。
他的身旁还坐着一个敦实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岁出头,红润的脸颊油光发亮,身上带着名贵且不合身的饰品,就怕谁不知道他是天底下独一分的有钱人。
“咳咳,岳总……”男子开口了,他眯着自己的一双精明的眼睛,转头看着岳弃欲言又止,时不时看几眼拘谨得很。
岳弃的脸色马上就缓和了起来,扬起公式化的笑容,转头对着男子温声道:“孙董事你的意思我都明白的。”
孙董事听着岳弃的那么一句话下来,就跟吃了定心丸没有两样,双眉往上微微一挑,摩挲得出汗的手很快就放开了。
“只要岳总明白就好。”孙董事笑得跟只黄鼠狼一般,他伸手摸了摸车后座的皮垫子,“话说这车坐起来可真是不错。”
“孙董事要是喜欢,事成之后鄙人自然是双手奉上。”姓孙的言外之意浅显易懂,岳弃没几个词就稍稍地打发了一下。
得了那么一句话,孙董事的目的估计也是达到了,他摆摆手故作客气:“岳总没必要那么生疏,事成之后我们还需分你我吗?”
他紧接着摆了摆手,示意司机停车:“既然这样子就不叨扰了,岳总可别贵人多忘事,我们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话头刚结束车就恰好停在原地,岳弃阴沉着脸客气了几声,等到车门合上一个实心拳就往汽车皮垫子上打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岳弃恶寒道,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慵慵懒懒地斜倚在车子里,浅白的左手夹着一根染着火星的烟。
透过烟雾去看他的正脸,说着跟岳听城有着七分像也不为过,唯一浮于表面的差别只有两人身上什么发出来的那股邪妄的感觉。
司机定定神没说话,手抖了几下就继续平缓地在这油柏路上前进着,等到一十字路口才透过后视镜往岳弃那瞟了几眼。
“总裁您现在是要去那?”司机恭恭敬敬地问道,手上接连着帮车子掉了一个头,继续行驶着。
“看那些恶心的老头子顶着那一副副罪恶的嘴脸?”他嗤笑一声,转头对着司机,“回公寓,你把车子开去洗一洗,那孙姓老头身上的味道闻得我头疼。”
司机忙着调头,把岳弃往公寓方向载去。市郊某娱乐场所包厢内聚集打牌的董事迟迟不见岳弃的身影,面色皆是一凝。
“岳弃这个混小子看来是想要弃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一仙风道骨的老头倚在软软的沙发内,斜夹着一根烟,混沌地出声,“顺子,谁要得起?”
“刘董手里的这一副好牌我们是受不起的!”孙董事也聚居在里头,殷勤地对着刘宏伟笑了笑,把自己的牌理了理收好。
刘宏伟一听这话也没了乐子,把自己手里最后的小牌随便一摊,岔开了不温不火的话题:“岳弃该敲打的时候没必要手软,心慈手软什么的全是妇人之仁。”
“刘董教训得是。”几个唯刘董马首是瞻的董事纷纷开始表露自己的一片忠心,刘宏伟淡淡地看着他们不做声,嘴角无法制止地上扬。
拜这几个半只脚踏入棺材还一定要给人添乱的老家伙所赐,岳听城近几日的生活过得挺惨淡,公司里翻翻复复倒腾出来的麻烦有如山高。
办公桌前不知道已经堆积了多少份合作公司来的文件,每本略微估量一下就有那么个十厘米,上百本往桌上一堆岳听城的一张俊脸登时没了。
“林芊芊把这里给我理一下。”岳听城看着文件无力地摊手,点了点头发声把一旁不做声甚至还有些笑意的小助理招了过来。
小助理名叫林芊芊,正儿八经名校毕业的一个小姑娘,姿色平平但一三寸不烂之舌和铁血的手段让人当真是得狠狠地咂舌。
按照原来她那么一浅资历的能在总裁身边担个一官半职都是抬举,捅出去保准能被公司里的那群小姑娘给嚼舌根。
但奈何现在碰上一特殊情况,平时在岳听城身边的一批老人全被他给洗牌掉了一半有余,新上来的那批如果不是新招的也就是各部门清清白白的骨干,恰恰林芊芊属于前者。
林芊芊看着满桌的文件眉毛不挑一下,伸手就是一把上去蛮干,她怡然自得地一边收拾嘴也不忘念叨。
“岳总根据今天的行程安排,半个小时候需要和股东会面,晚上有一个和合作公司的饭局,晚上还有两个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