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生坎坷,却始终洒脱随性。
少时,觉得她顽劣,狠辣,无情,他总试图改变她这些劣根性,此时才明白,她的处事比起自己来,强多了。
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她都能含笑以待。
想到这里,他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一方天地下,静月同样望着阴沉沉的天,脸上的泪迹未干,又添了新的。
自上回她在醉酒状态下,把白逸天错当成段若湛,毁了清白之身后,自觉愧对段若湛,加之两军交战,她有家不能回,便整日忧心哭泣。
她本是明朗单纯的女子,一生的眼泪都落在了这百隐山庄。
白逸天站在月门下,瞧着她的哀容,不禁皱了眉头。
他在去京都前,用迷情药得了静月的身子,她就成了这副模样。
先前他看她梨花带雨煞是好看,这日日看,却是烦心的很。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静月的胳膊,生气地说:“思凉,我待你如何?你天天哭丧着脸给谁看?你又不是不知现在的形势,你的身份又如何能回得了大理国?你是在怨我么?那日是你主动抓我的手……”
“你不要说了!”静月激动地转过身,身体抽泣着颤抖。
白逸天心中不忍,上前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双臂搂着她,柔声道:“对不起,我是想让你开心起来,思凉,那个人死了……“
“不、不可能,若湛哥哥不会死的。“静月脱身,转过身,面对着他,大声哭着喊道。
“是人都会死,你去外间打听打听,大理国驸马,死了!“
静月双眼全是泪水,只觉得这天地都变了色,心痛的无以复加,身子摇摇欲坠!
白逸天上前扶住了她,“思凉,你跟了我吧,从此这世上再无静月,只有我的思凉,我会百倍千倍的对你好,让你做这世间最快活的女人,我白逸天会把你看成心尖上的人,爱你,护你,疼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我的好思凉,做我白逸天的女人吧。“
郑乾刚让人把段若湛送走,就一个人钻进屋子里喝闷酒。
他自从见过段若湛,心中就不快活。
若是普通男子,他倒不甚在意,可段若湛一看便是人中翘楚,程诺又和他从小长大,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怕是极重。
郑乾不好女色,更重要的是没有他瞧的上眼的人,可自从和程诺接触过后,一闲下来,心里就猫抓似的,没着没落的。
今日被这段若湛一刺激,更是无心做任何事,只想速速去找到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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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报告声,他不耐烦地喝了一声:“进来!”
是一个多年的老部下,从父亲在时就是他的贴身护卫。
那人满头大汗,明明外面冷彻入骨,一脸兴奋,施礼后急急道:“少爷!大喜啊!”
郑乾揉揉太阳穴,也不抬头,“何事?“
“京都传来消息,承皇已死,前朝太子,朱皓佑继位!少爷,我们的少主还活着!他现在是皇帝了啊!“
郑乾猛的站起来,冬日的阳光从门外打在他身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肃穆,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此话当真?”
“少爷,千真万切!”
这人已有二十年未叫过他少爷,得知这个消息后,竟情不自禁喊出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