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呢?”
贾诩吸了口气,凝声道,“董卓老贼采纳军师李儒毒计,亲率两万精兵翻过王屋山奇袭晋阳得手,丁原已死多时矣。”
“这个丁原竟如此大意,当真死有余辜。”马跃说此一顿,急道,“高顺、周仓呢?本将军的两千精兵呢?”
贾诩道:“高顺、周仓两位将军皆无恙,眼下正率军驻守野牛渡。”
“唔~~”
马跃轻轻唔了一声,凝眉不语。
“主公,情势的发展对我军已经极为不利,董卓取了并州之后,就对河套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如果再和漠北的鲜卑人联起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贾诩凝声道,“好在并州各郡虽然降了董卓,可局势未定,又有公孙瓒、韩馥窥伺于侧、虎视眈眈,急切间董卓还不敢贸然兴兵,这是征服鲜卑人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嗯。”马跃点头道,“若非凉州惊变,此时本将军早已经亲率大军北出塞外了。”
“报~~”马跃话音方落,帐外忽然响起凄厉的号子声,帐帘掀处句突已经闪身而入,“将军,河套急报。”
“嗯,河套?”
马跃目光一凝,置于案上的右手霍然握紧成拳。
句突喘息数声,接着说道:“十天前,七万鲜卑铁骑突然出现在阴山南麓,企图进攻河套,裴元绍将军、郭图先生还有方悦将军率军迎击,于五原一带大破鲜卑,斩首万余,俘获三万,缴获马匹、军械无算。”
“哦?”
马跃神色如常,唯有握紧的右拳霍然松开。
贾诩略一思忖、喜上眉梢,说道:“主公,鲜卑人新遭此败必然实力大损,眼下正是一鼓作气、征服中部鲜卑的大好时机呀!”
“主公!”贾诩话音方落,又见典韦疾步入帐,瓮声吼道,“郭图先生快马传讯,方悦反了。”
“嗯?”
马跃松开的右拳再度握紧。
贾诩却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方悦反了?”
“嗯。”典韦点头道,“三天前,裴元绍将军和郭图先生闻悉主公已经回师上郡,便陪伴公主殿下前来龟兹迎接主公,趁着元绍将军和郭图先生都不在美稷老营,方悦逆贼居然率领本部五千兵马叛离了美稷。”
马跃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方悦叛军往何处去了?”
典韦道:“往野牛渡去了。”
“野牛渡?方悦这厮难道也要去投奔董卓!?”马跃霍然起身,疾声道,“走!大军连夜开拔,直取野牛渡。”
晋阳,董卓官邸。
李儒匆匆而入,急声道:“主公,凉州急报!”
“什么!”董卓惊得弹身而起,失声道,“凉州?”
“刚刚接到徐荣将军八百里加急军报,马屠夫率一千铁骑突然出现在凉州!”李儒伸手拭去额头的冷汗,凝声道:“难怪这厮只派出了高顺的两千兵马参与联军,此后便再无动静,原来马屠夫只是想以六路联军混淆我军视听,其真正的意图却是趁虚袭取凉州、绝了主公的根基呀,其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大将樊稠不以为然道:“凉州有徐荣将军的三万大军驻守,张掖郡还驻有李催将军的两万凉州铁骑,马屠夫只率一千骑兵入凉州,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徐荣、李催两位将军便是随便动一动手指头也能把他给灭了。”
“樊将军且不要小看了马屠夫!要知道马屠夫可是西凉猛将马腾的从侄,更是名将马伏波的后人,马伏波久守西凉,在羌胡人心中积威甚深!很容易煽动凉州各郡的羌胡人发动叛乱。”
李儒说此一顿,神色陡转阴沉,凝声说道:“而事实也的确如此,马屠夫刚到凉州便煽动了三十六羌的叛乱。”
“啊?”董卓又吃一惊,“三十六羌反了?”
樊稠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三十六羌!?那可是凉州最难缠的羌胡部落啊,主公几次派人招揽都没有成功。”
“而且马屠夫的阴谋远不止此。”李儒道,“煽动三十六羌叛乱,牵制住徐荣将军的大军只是马屠夫的第一步诡计,接下来这厮还有更为阴险的后着,那就是利用马伏波和马腾的声望煽动留守各郡的羌胡兵发动叛乱。”
谋士李肃失声道:“如此一来,凉州危矣。”
李儒舒了口气,说道:“好在徐荣将军当机立断、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将凉州各郡留守之羌胡兵迅速调去汉中,又率大军退守泾水东岸,隔河坚守,马屠夫见狡计难以得逞,这才率领羌族叛军灰溜溜地退回了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