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将一份名单递到阮万钧的面前去,阮万钧也按照名单亲笔书写了募集粮官的文书。
廖自鸣还提议,拿一些东西以作信物。
比如阮万钧曾用过、现在收起来不用的兵器、铠甲以及阮万钧的墨宝,让那些富户掏钱掏的更心甘情愿些。
并且也解释了这么做的必要性——万一朝廷秋后算账,就说是阮万钧卖自己的随身东西换的银子。
阮万钧身为驻守北境的威北大将军,是为南陈护国柱石。
他原本从文,还曾参加科考,进士及第,二十岁后投笔从戎,既通文墨、又通武功,可算是南陈朝中文武双全第一人。
他的形象与南陈所有人而言,都是威武高大的。
他随身兵器、铠甲、墨宝自然也有人买账,理所当然。
这样一来,不会有卖官说法,朝廷就不能太追究。
无非就是难听——
这确实也是难听,阮万钧有武人的豪迈也有文人的气节,这让他怎么答应?当场便回绝了。
不过又在廖自鸣摆事实讲道理,哭哭闹闹了一番之后,阮万钧最终妥协。
有道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便是如今局面。
他身为北境整条防线上的统帅,当着二十多万大军的家,就不能为了自己的气节,让手底下的士兵挨饿受冻,寒了心。
这件事情很快定下了。
廖自鸣靠着三寸不烂之舍,在最短的时间内竟筹集到了四十多万两。
有不少人都想要阮万钧的墨宝。
廖自鸣也实在是个会做事的,钓着那些人的胃口就是不满足,一来二去有人暗中竞价,阮万钧一篇狂草《定军山》有人出了二十万两的高价。
这让阮万钧自己都惊诧。
当然也自嘲。
他当真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会靠随手写字换银子,更未想过一幅随手写的字值这么多钱。
这事也让阮江月有些惊讶。
二十万两一幅字,快当得上一字千金了。
可她也很清醒。
其实贵的不是字,而是阮万钧亲笔手书——
退一步,如果阮万钧不是南陈护国柱石、不是威北大将军、没有妻子温氏背后的温家大族、也不是太子妃的父亲。
他的字就算写的再好,再有造诣,也一文不值。
小年那一天,营中终于发放了月饷。
虽然银子不多,却是今年唯一一次发放,士兵们都很高兴。
那一日,阴沉沉了大半个月,时不时下雪的天气终于过去,晴空万里无云,旭日照的青阳关内的雪开始化。
阮万钧的伤势也逐渐好转,现在已经能自行走动,只是还不能大幅度动武。
但是照着这个恢复速度,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往日神威。
或许老天爷也觉得,青阳关内最近这段时间太难,熬过了严寒之后好消息扎堆来——那昏迷了许久的大靖公主醒了!
阮江月那时正在演武场和元卓一演练方阵,闻言立即丢下兵器,将方阵之事暂交给元卓一,便朝着西所去。
路上阮江月快速问了好几个问题。
“何时醒的?”
“醒来之后状态如何?”
“她确定就是大靖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