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现在的她无需护着任何人,只是个心疼儿子却无能为力的母亲。
会被自以为的体贴媳妇给感动。
看着那人真挚的笑容,夏妤忽然心生不忍,这样的谎言,应该持续不了多久。
搁置在病床上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诧异抬眸,正巧撞入男人深邃如海的墨眸中,她看见一抹威胁。
呵,他是是看透她突然升腾起的动摇情绪了,所以才会这样警惕。
夏妤安抚性地掰开他的手,菱形的绯艳红唇轻吐出三个字,“别担心。”
她不会拿自己的未来轻易去赌博,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别担心。
夜桀澈向来都不是个容易被打发的,现在却不知道是因为生了场病,还是怎样,整个人都和蔼可亲许多。
在收到她的保证后,也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什么,简直平静到诡异。
这绝对是放大招的前奏。
夜母离开前还握着夏妤的手说了许多话,总之是一副满意得不得了的样子。
就像多年来藏着掖着的滞销货,终于被瞎眼的买家给买走,卖主既开心又忐忑。
男人微合双眼,白皙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管,听见人的脚步声,淡然道:“我想吃个菠萝。”
拿捏准了人的性子,给她提些能奴役的活,却不会引起反感的后果。
“好的,夜大少爷。”夏妤没好气地回应,再次脚步匆忙地离开病房。
夏妤忽然觉得,如果当初大学选修的是护工专业,她一定能在业界取得不错反响。
将切好装份的菠萝送上去后,伺候着大爷吃完以后,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男人想要她帮忙上厕所。
夜桀澈倚在卫生间门边,蛮不讲理道:“呵,扶我上厕所也得叫护工。这就是你所谓的感激?”
男人长腿微弯曲,在夏妤身前拦成一道路,淡然的薄荷香仿佛深入骨髓,随处可闻及。
这变态的男人,借口手出毛病,想让她帮忙扶着工具如厕。
被调戏得涨红了脸的夏妤,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面目前所未有地正经道:“护工比我更加专业,一定能让你速战速决。”
话说得邪乎不已,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鬼,而那男人表情却是变得捉摸不透起来。
“要是敢给我叫护工,你就死定了。”男人背靠着墙壁,慢悠悠地抛出一句威胁。
夏妤觉得自己头上可能已经要喷火了,羞的,她低头看了眼横置在身前的长腿,打着商量道:“我扶你进去自己解决行吗?”
哪知这人就是恶劣到了极点,刷了刷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他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手疼。”
呵呵,你还变态。
夏妤干笑着将人扶进卫生间,在男人指导下替他解开宽松的长裤,低着头也能让人感受到蓬勃的热气。
全部过程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尴尬,永无止境的尴尬。
她要是胆子再大点,非得弄断他第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