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欺骗和手段得到的东西,总是如彩云易散琉璃脆。
白蒹葭闭了闭眼,想起自己当时昏睡过去的原因。
以闻人轻柔的骄纵轻狂,肆意妄为,当年如果不是太过在意,又怎么会毫不犹豫的下了毒。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几乎是所有人都遗忘了素问的存在,但是闻人轻柔呢?
在闻人轻柔那头的记忆,贤王妃怜儿又是从那里来的?
白蒹葭低低一笑,关心则乱,当局者迷,果然不假,她并不能代替素问或者怜儿做选择,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别人眼里,她嫁给凌绝尘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何尝不是极委屈的,但是如果再来一回,如果再来一回……
她不是再来过一回了吗。
她觉得素问和灵枢其实在某些方面是很相似的,无论是理想还是观念。
立春低声道;“夫人?”
白蒹葭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就算是立春,也不能代替以前的素问,现在的怜儿做决定。
立春见她神色,不敢多问,心里倒是有几分好奇白蒹葭当时提的问题,不过看白蒹葭的神色是不愿意多谈的,她便也抿了抿唇,不再提了。
倒是白蒹葭道;“对了,这次立夏可回来了?”
立春点了点头,白蒹葭道;“我要见他。”
立春急忙问了时间,白蒹葭略一沉吟,想了想,道;“让他明日……”她又想了想,道;“让他明日来,然后我要新月和贤王妃的消息。”
立春急忙应了一声,就看见白蒹葭起身要朝外走去,她急忙取了藕荷江绸银鼠皮氅衣给白蒹葭披上。
外头似锦正跟着一群小丫头在说着什么,看着白蒹葭来了,急忙簇拥了上来,请白蒹葭去用早膳。
凌绝尘是难得在家里用膳的,也就白蒹葭回来了,方才胡乱吃些,贵多。
也就白蒹葭那一桌子,精而少,白蒹葭望了一眼门外,道;“慎儿和离儿呢。”
立春道;“大少爷一大早就去了谢老先生那里,大小姐……”
白蒹葭想了想,凌慎之新近刚做了柳芽茶,想来是已经跟谢老先生送去了。
正想着打发人去打发看看,就听着外头有人道,“大小姐来了。”
帘子一挑,就看见凌离儿笑盈盈的从外头走了进来,她一身湖色春罗衫子,上头绣了些春梅。
眼看房里只有白蒹葭一个人在,凌离儿眼中陡然一亮,行了一礼,甜甜的叫了一声娘,才靠着白蒹葭坐了。
见她神色微妙,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白蒹葭打趣道;“一大早的,怎么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