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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我不是让人给你传信说,我过的挺好,让你不用担心吗?”我问出心中疑问。
林噙霜笑了笑,说:“阿娘从没来过玉清观,自然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阿娘还以为你是不想阿娘担心故意说些好听的。谁能想到是有心之人故意算计。要怪只能怪阿娘技不如人,输了罢了。”
她倒是挺豁达,我心中还是不甘,问:“那阿娘的腿是谁伤的?”
她笑笑说,“墙倒众人推,我被送到庄子上之后,被个刁奴给打的。”
我问:“是谁?我去替阿娘报仇!”
她说:“不用了,墨儿,阿娘也没吃亏,那个刁奴也被我挠花了脸,我还伤了她一只眼睛,阿娘这仇自已报了。”
“阿娘果然巾帼不让须眉,比墨儿强多了。”这是我的心里话,她真的很努力,无论在何种的困境下都从不认输,最佩服她这股刚强劲儿。
她笑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我给她多拿了个枕头放在下面让她靠的舒服一点。她继续说道:“到了夜里,明兰就来了。她向我坦白一切都是她算计的,包括让下人们故意在我院子里传伯爵府的富贵,阿娘上了当害了你,她还说你在道观过得不好这事也是她让人传的,目的就是等我自乱阵脚,被大娘子抓住。她是为她小娘来向我报仇来了。”
这一刻,我已经分不清明兰到底是原明兰,还是穿越的明兰了,不过原身明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不管她是谁,都是我的敌人!
林噙霜又说:“当年,我故意给卫氏送补品喂大了卫氏的肚子,目的就是想让那卫氏吃些苦头。谁曾想,那卫氏生下孩子后就大出血走了。可我真没想害她的性命,只想她吃些苦头。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先有了害人的心,那明兰来找我报仇,我也认了,怨不得别人。只是她算计了你,我心有不甘。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的墨儿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这些跟剧情里一模一样,原来,她当初的确存了害卫氏的心。可因为我的干预,阻止了稳婆的离开,也让卫氏顺利生下长栎。我原以为一切已经被我改变了,可剧情还是一样往原定的方向走。不过,还好,她还活着,这就够了。
我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阿娘不必自责,我离开盛府后,真的过得很好。师父,师姐们对我都很照顾。我在这儿想爬山爬山,想上树上树,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啊。”
“你也不用哄我,道观清苦,我又岂会不知。你原是盛府的姑娘,该嫁个体面的人家去做管家娘子的,谁料如今却在这里受苦。墨儿,我们把这些告诉你爹爹,让他把你接回去吧。那永昌伯爵府的梁六公子对你还是有些情谊的。咱们握着明兰的把柄,老太太必然会亲自出面去永昌伯爵府提亲的。”林噙霜现在都这样了,还想再替她的女儿谋划一番,我心中很是震憾,震憾这份母爱的无私。
只是,我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见过天空的鸟儿是不会甘愿回到笼子里去的,无论是盛府还是永昌伯爵府左右不过是换个更华丽的笼子罢了,哪里有我如今活的自在。可我与她毕竟隔着好几个世纪,思想上是不同的。这些年来我虽理解了她的选择,但我却是做不到的。
我低着头淡淡道:“我前段时间已经去过盛府了,我去跟明兰对峙,在盛家揭露了明兰做的事。”
林噙霜撑起身子,着急问道:“结果呢,你爹爹怎么说,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你回盛家?”
“老太太偏爱明兰,以孝道相挟豁出去也是要保下明兰的,盛大人他……妥协了。明兰毫发无损,只是处置了她身边的小桃。所以,阿娘,咱们以后别回去了好不好?墨儿会照顾好你,让你安详晚年的。”
我握着她手,真的很不想她再次回到那个盛府里。明兰已经疯魔了,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对于盛纮,我已经不再信任了。
我是个没本事的普通人,现在的情况下,我唯一能想到的保护她的方式就是远离盛府,远离主角,远离剧情,远离危险。否则我真怕她也跟卫如意一样,无论我做什么结局都是一样的。
林噙霜叹气一声,说:“哎,墨儿,说来说去啊,都是阿娘连累了你,要不是我当初给卫氏送的那些补品,害她没了性命,明兰也不会来害你我。”
“阿娘,卫氏的死其实不全是你的责任。她其实是死于郁症,活着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痛苦,她是自我了结的……”我将所有的发现都讲给她听,包括盛纮也知道真相这件事也告诉了她。当然,我也没有回避她做的那些事,林噙霜在盛府里对卫氏的欺负也是造成她抑郁的原因之一,除了她、大娘子、盛纮、还有那些下人、管事都有责任。但最让她伤心的应该还是她的亲娘刘氏。
刘氏为了儿子,不断的向卫氏索取,向卫氏逼迫,让她违背自已意愿去争宠,去为他们争取利益。
只能说卫氏之死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只是大大小小的问题。如果非要找个罪人来承担责任,那就是这个封建社会下的制度对女子的压迫和不公最终害死了她。
林噙霜听后,好久没能缓过来,最后流着泪说了一句,“纮郎什么都知道。原来我跟卫氏在他心里都是一样的。”
盛纮这个人真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有大老婆小老婆还有一屋子同僚送的美妾,这样的男人对女人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一旦他心中认定女人对他不是完全的真心,那就会变得异常冷漠无情,对卫氏是这样,对林噙霜也是一样,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在后宅里又要如何生存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