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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好跟那个伙计说了我们住的地方,让他老板回来后去我们面谈棉布的问题。
我跟长枫一直在客栈里等着,长枫有些着急了,喝了几口椰子汁,说:“你这法子可靠吗?别我们辛苦这么久,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啊。”其实我也是没有信心的,要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那只能回去后,自已慢慢研究了。不过,以我这个脑袋瓜子,估计没个十年二十年的怕是没有进展的。
正担忧着呢,瑞儿来报,说是那棉布店的来人了。我激动的连忙把人请进来。
来的是一男一女,那男子穿着青色的黎族服饰,那女子的装束有些像汉人的装扮。长枫上前打招呼,“二位,快里面请。”
我去里间准备茶水,刚端着茶盘出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墨儿!”
这是?我放下茶盘,转头,激动的走过去,“秀秀!怎么是你?”
秀秀拉着我激动的说道:“我也想说呢,怎么在这儿遇到你了。”
长枫诧异问道:“你们认识?”
我介绍道:“我小时候的朋友,在扬州认识的。叫秀秀。这是我三哥哥,他来这里行商。”
“我们是代表棉布店来跟客商谈生意的。没想到客商就是你们?”秀秀跟那男子说了几句。
我带着她到里间叙旧,问了她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她说,自她跟我分开后,一路往南,跟着商队来了琼州岛上。因为布织的好,便跟当地的居民混熟了。她不仅学会了织棉布,还利用自已的经验,调整了纺纱的工具,让棉花可以纺出更细腻的纱线出来。
秀秀还说,她还利用自已对汉文化的了解,带着一些人做出一批汉人喜欢的棉布出来,这样就可以更好的把棉布卖给客商。
我突然有个想法,便问道:“秀秀,你姓什么?”
秀秀说:“以前的名字早就不叫了,现在人家都叫我黄娘子。”
黄娘子,难道她就是那个推广棉花种植的女科学家。可不对啊,那不是南宋末期的事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管它呢,提前可是好事,只要把棉花普及开来,穷人的冬天就能好过一些。
我激动的上前,握着她的手问到:“那你会种棉花吗?”
秀秀抬头挺胸,自信的说:“我跟当地的人学了种植方法。咱们那边也偶有人种棉花,只是种的不好,来了这里我才知道,这棉子是要筛选培育的,这样才能种出好的棉花。”
这就对上了,管她什么时间线的问题呢,先把她带回江南去,去推广棉花,纺线,棉织。
我再次握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秀秀,你跟我回江南吧,我想让你把棉花的种植纺织技术,推广出去。这样以后,普通百姓的冬天就有可以真正保暖的衣物了。”
秀秀笑笑,看着窗外,说:“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来了这里,见到这么好的棉花。当时就想,要是我们那里也能大量种植棉花,那么冬天的棉被里,就可以絮的是棉花,而不是绒花和木棉。那东西虽容易得,但却是各处漏风,哪里能抗冻啊。人们常说,养蚕的身无绸衣,种地的家无余粮。我们一点点的往上爬,不就是拼命想挤到高处,过得更好一些吗?可若是普通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安慰的日子,谁还消尖了脑袋往上爬啊。”
“秀秀,你的一番言论,真是让我醍醐灌顶,瞬间清醒明朗了。我以前只想着我自已不被囚禁,不被礼教所同化,不想变的跟那些被大宅门里困住的可悲女子的一员。可我真的没想过如何改变这个问题。你说的对,归其根本还是社会生产力低下,底层百姓的资源分配稀少,才逼迫的大部分人没得选择罢了。虽然我能力微弱,但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也是好的。”
此刻我的心情很激动,脑中浮现出很多画面,有权贵宴会上的富贵,也有在西北部普通村民的贫寒,更有二十一世纪所看到的步入小康生活中的新农村场景。我知道,我的能力微弱,很难实现到那种美好的境地。但只要努力改变一点点,就能无形中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只要能让普通人不再忍饥挨冻的卖儿卖女,也算我没有白来这里一趟。
我爷爷曾说过,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人民。我还没有达到他那样个境界,但我以他为榜样。
秀秀摇摇头,笑着说:“虽然,你说的那些我有些听不懂。但我想,咱们两是想到一块去了。推广种植,梳棉,纺纱,织布,都需要关系,又需要银钱。”
“银钱,你放心,我哥哥都能搞定。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这时候就是长枫派上用场的时候,正好顺便送他份功绩,给他求个官做。
“不着急,帮当地人采摘完新的一批棉花,带些优质的棉籽回去也不迟。正好带你见见我们的棉花作坊。”种地怎么能少了优质的种子,此刻果敢聪慧的秀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自信,我对她的崇拜之情又高涨了几分。
我高兴道:“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就这样,我们又在岛上留了下来,我跟长枫去参观了他们的作坊,见识了棉花到成棉布的各种过程,以及那些特殊的工具等。
“爷放着京城的福不享,跟你来这破地方来摘棉花来了。真是吃饱了撑的,受这罪干呢,真是上了你的当。”长枫抱着头和脸,一边抱怨嫌弃,一边干的比谁都快。
我把刚采摘的棉花猜到身上挎着的布袋子里,说:“等以后,有了成果,你盛长枫的名字可是要被万民铭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