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吧,送你回家。”
何塞修长的十指搭在方向盘上,犹豫良久,还是温和的开了口。
“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发生了什么事吗?”
对上姜允诺探究的眼神,何塞笑了笑,“心理医生嘛,职业病。”
姜允诺点了点头,自己现在的确是需要人开导一番。
更何况,何塞是她信得过的人。
“学长你知道我们家……”姜允诺挑着重点说,自己的家庭组成情况,父母婚姻的破裂,父亲对自己的不公。
那些蛰伏在心里的委屈不甘,在极简洁的话语间,倾泻而出。
何塞静静地听着,面上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表情,眉头轻轻皱着。
等红灯的间隙,何塞转过头去看姜允诺,小姑娘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手指轻轻的比划着,红肿的脸颊冰敷之后消下去一点,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莫名的酸涩占满了整颗心,何塞看着正前方,这个小姑娘啊,让人心疼的要死。
明明那么多委屈不公,说出来的时候却轻描淡写,一副没什么,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何塞心里好多好多的柔软,莫名的,他想全部给面前这个姑娘。
车子开到云顶山的时候,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
姜允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学长,让你听我倒苦水。”
“姜允诺。”何塞的声音里,头一次带了点严肃。
姜允诺屏息看着何塞,何塞却又温和的笑了笑,“心理医生听人倒苦水是应该的。”
“还有,血缘这种天生的东西你无法左右。但是,你可以选择你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要被所谓的道德束缚住,血缘并不是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的资本。”
“你没有不孝,是他配不上。”
说完,在姜允诺愣神的间隙,何塞轻轻的拍了拍姜允诺的头。
“去吧,到家了。”
不远处的车内,靳薄言眼神落在何塞放在姜允诺头上的那只手上,眸色幽深。
司机只觉得后颈一凉,下一秒靳薄言已经下了车走到何塞的车边。
面色冷冷的敲了敲车窗,看见姜允诺转过脸来时眸子里的惊讶,男人心里的不快突突突的上升,面上却不显。
“你怎么在这儿?”姜允诺问出口才觉得好笑,这里是他们的家啊,真是糊涂。
靳薄言冷冷的站在车边,看着姜允诺的脸,见姜允诺还不下车,神色渐渐出现几分不虞。
“下车。”
“哦哦哦,”姜允诺反应过来,赶忙下了车,站在靳薄言身边,大气也不敢出,像个小鸡崽似的。
看姜允诺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的模样,靳薄言气不打一处来。迈开步子大步走开。
姜允诺站在原地,愣了那么一秒。靳薄言这是不是生气了?
只好很快的向何塞挥了挥手,小跑着追上靳薄言的步子。
“你等等我呀。”女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微微的喘着气。
靳薄言步子一顿,没说话,却慢下不少。
门一关,靳薄言看着正在拆丸子头的姜允诺,想到落在姜允诺头顶的手掌。
心里不爽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男人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