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君点点头,跟小娟走了过去。
但才走了不远,自门外传来的一阵呼喝声,令她停下脚步。
“萧飒!叫萧飒那小子出来,老夫要见见我的女儿。”陈玉郎怒气冲冲地站在定国侯府前,大声叫着萧飒的名字。
“大胆!定国侯的名讳是随便让人叫的吗?”雷厉怒目一瞪,抡起大刀挡在门前。
“那小子的名字别人叫不得,难道我这个岳父也唤不得吗?”陈玉郎仗着自己是侯爷夫人的父亲有恃无恐。
季玄风一听,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他噙着笑走到门外,“原来是尚书大人,你来得真是不巧,侯爷不在。”
陈玉郎冷哼一声,他知道萧飒不在才敢来,若是萧飒在,还会让他见女儿吗?
“我不是来找他,我是来见你们夫人的。”他用力推开季玄风,就想走进去,但雷厉的大刀坚定地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即便是这样,他也看到站在府门不远处,一脸苍白的女儿了。
陈宜君逃避地低下头,她还没有心里准备,还没有想到要跟爹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理由。
她想见亲人,但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所以她几乎逃避地想离开,但莲足才刚移动,就被陈玉郎给唤住了。
“姿君,见到爹连招呼也不打吗?”
她惶然地停下脚步,不得已地转过身走向他。
季玄风快一步地上前,挡在父女俩的中间,“尚书大人,侯爷有吩咐,最近府内多事,不方便招待客人,大人还是请回吧。”
他太疏忽了,不应该让夫人到大门口,才会遇上陈玉郎这只老狐狸。
“算了,季总管,请让我爹进来吧。”陈宜君强压心里的紧张,低声地说。
季玄风回头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似乎……很害怕见到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
这个疑问引起了他心中的好奇。
“是。”他侧身向旁退了一步,“尚书大人请。”
“请让我跟我爹单独谈谈。”陈宜君又开口要求。
季玄风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是。”
“夫人……”小娟是共犯,她害怕得紧紧拉住陈宜君的衣袖。
陈宜君拍拍她冰冷的小手,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她走到大厅门口,突然想到爹尚不知道她们姐妹掉换身份的事,不禁有些迟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在厅里焦心等候的陈玉郎,一看到她,又急又气地走过去将她拉进来,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姿君,你总算肯见爹了,爹还以为你当上侯爷夫人就不认我这个爹了。”他哼声道。
“爹……”陈宜君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瞧父亲一面。
“一般女儿嫁出去,三天就得归宁拜见父母,可你这位侯爷夫人,却开了先例,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娘家,还要爹三催四请,一再地派人来邀你,你却不屑见上一面,今天要不是爹亲自上门,只怕你早已忘了自己是谁的女儿了。”他气呼呼地指责道。
“爹派人来过?”父亲的话让她惊讶,她根本不知道娘家派人来请她的事,萧飒没说,府里的人也没提,她完全被蒙在鼓里。
“我没有……爹,我一点都不知道。”她情急地想解释,但陈玉郎一句话也不想听。
“够了,我不想听,也不想追究。爹今天来是想问你宜君的事,你出嫁那天,她也跟着失踪了,到现在音讯全无,爹想知道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什么?姿……宜君没有回去?!怎么会这样?”陈宜君与小娟惊讶地对望一眼,焦急地皱起眉。
“爹有没有派人去找?有没有到凌……”她突然住了口,警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听出她好像知道二女儿的去处,陈玉郎瞪大了眼,追问:“宜君究竟到哪去了?你快说。”
“爹,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宜君摇着头,她不能告诉爹,姐姐逃婚是去找凌云,她不能出卖姐姐。
“爹,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别问了好吗?”除了求父亲别追问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爹不问你,又该去问谁?”陈玉郎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的女儿,成了亲就变了个样,不但不想见父母,就连妹妹的安危都不关心。
“你跟她从小感情深厚,她有什么话、什么鬼主意都会跟你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去哪了?你不说出她的下落,就不怕她会发生什么意外吗?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你知道你娘有多担心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跟你娘真是白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