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父亲的话,陈宜君骇得脸色大变。她早该知道爹的话不可信,她怎么会傻得去帮他偷信呢?“你不是说只想伪造一封求亲信而已吗?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想对萧飒做什么?你想害他是不是?”
她转身就想逃出去,但才跑了两步,她倏地停下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站满了卫兵,她根本逃不出去。
“爹!”
“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拿萧飒的亲笔信来伪造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吗?什么时候变成求亲信了。”那个猥琐的男人显然以为自己受骗,感到大大地不悦。
“什么?爹,你……”陈宜君无法置信自己听到的话,原来她爹真的要害萧飒,还是用足以抄家灭族的通敌叛国罪,“不,我不能把信交给你。”
“住嘴!宜君,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把信交给我,否则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陈玉郎沉声喝道。
陈宜君往后退了两步,哀求道:“爹,别逼我,求求你放了萧飒吧!”
“哼!你以为我放了萧飒,他就会饶了我吗?你不知道他处处跟我作对,害得我受了皇上多少的责骂?此仇此恨,若是不报,我积怨难消,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快点将信交给我。”
他伸手就要夺信,陈宜君索性将信揉成团塞进口里,准备吞下肚。
“贱人!”陈玉郎大怒,命人抓住她,扳住她的口不让她吞下去,连续几个巴掌打得她头昏脑胀,痛苦地将纸团吐了出来。
“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护着那小子。”陈玉郎抬起脚就要狠狠地踹过去。
赶回尚书府的小娟,一见到这一幕,连忙排开众人奔了过去,跪下来抱住陈玉郎的脚,“大人,请你饶了二小姐,她已经怀了定国侯的骨肉,禁不起你这一踹啊!”
“小娟!”陈宜君惊慌地想叫住她,但还是迟了一步。
陈玉郎脸上泛起阴险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睨向她的肚子,“宜君,你怀了萧飒的骨肉是吗?”
陈宜君害怕地用手护住肚子,向后退了两步,“爹,你想做什么?他是你的外孙,是你的亲人啊!”
她爹不会冷血得连亲外孙都想伤害吧?
“外孙?”陈玉郎嘿嘿地冷笑,“那家伙的种想当我的外孙?不配!来人啊!”他召来几个粗壮的护卫将她抓起来。
“把她关在房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话一说完,他便甩袖离去。
“爹!爹……”陈宜君的恳求声,怎么也撼动不了陈玉郎冷硬的心。
伏在屋檐上把一切全看进眼里的赵洛轻轻一叹,犹豫着是要救陈宜君主仆,还是尾随陈玉郎到书房,看看他打算搞什么鬼。
几经思忖后,他决定顾全大局,选择后者。
夫人,暂时委屈你了。赵洛的身影快速地向书房掠去。
萧飒彻夜未眠,在书阁里等赵洛的消息。
他站在窗口望着夜空,天上除了被乌云遮住的残月外,没有半点星光,仿佛知道他阴郁的心情似的,全都躲到云层里去了。
“她回来了吗?”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赵洛看着他紧绷的脸色,脸色跟着一黯, “没有。”
萧飒沉默了半晌,缓缓地闭上眼睛,内心无比沉痛。
她终究还是没有回来,决定割舍这段情了吗?他下的赌注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凄惨无比。
愤然地,他转身想步出书阁。
“侯爷。”赵洛叫住他,解释道:“夫人没回来,不是她不回来,而是她不能回来。她被陈玉郎给抓了,囚禁起来了。”
已经死了的心,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活起来,萧飒的脸上依然冷绝,“她会亲自送信回去,可见她心里有不回来的打算,陈玉郎那么做,只是给了她一个更好的借口。”
“侯爷。”见他要走,赵洛再度叫住他,“我们误会夫人了,她送信回去并不是想出卖你,而是想确定那封信不会伤害到你,为了守住那封信,她甚至想吞下它,虽然最后信还是被陈玉郎拿走,但她已经尽力了。”
他拼命地为陈宜君辩解,但萧飒就是不为所动。
“你先前说的可不是这样,你被她的演技骗了,你忘了她们母女的协议?”
“我……”赵洛一时语塞。
他该死的干吗多嘴?为什么不等确定她真正的动机后再说呢?
“那时是那时,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知道陈尚书拿那封信要做什么吗?他找了个善于模仿笔迹的人。要他伪造一封你和辽国太后来往的信,做为陷害你的证据。”
老实说,要不是今晚亲眼见到她拼死也要护住那封信的坚决态度,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判断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