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无处不可成符。”
颜方毓的指尖在他掌心中划动起来。
容秋被对方摸过脑袋,揪过耳朵,捏过尾巴,那感受都热烈而鲜明,却从未像此时——像此时一般,他的指尖触着容秋的手掌,轻得像是落雪、又像是羽毛,划过之处却带起一道连绵的火线。
忽然,手指扣住了容秋的掌心。
“专心一点。”那人轻声斥道。
“我、我——我学会了!”容秋胡乱地说着,双手去握颜方毓的手指。
颜方毓任由他握着,又感觉到容秋拨开他的手掌,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在他掌心中描绘图样。
小兔子的一双手从未做过重活,也不曾握过什么粗糙物,甚至连扇子也未执过,因此一如初生般细白柔嫩,一块茧子也没有。
颜方毓蓦地合起五指,如盖笼捉雀般拢住他的指尖。
“你在画什么?”
容秋嘴硬地说:“离火符!”
颜方毓:“我刚刚是这样教你的?”
容秋抿着嘴没说话。
连识海中也是一派安静,水面上只如细风吹动般仅有阵阵微澜,若不扎入水中,便也难窥得底下到底有什么。
颜方毓暗暗一哂,原来无尽海领宫说的并不是客套话,小兔子于神识一途还真有几分天赋。
他悠然问:“你做其他先生的课业时,也是这么糊弄他们的吗?”
海面上传来一阵细小的嘀咕声:“其他先生,也不会捏我的尾巴呀……”
颜方毓静了一瞬,后又隐含愉悦地出声:“倒是也没错。”
“那就再教你一次,”他说,“看仔细。”
容秋脑海中又有星光隐现,离火符纹样再次点画出起势。
颜方毓攥住他的手掌改举为盖,扣住容秋的双手,让他的指尖落在他自己的大腿上。
容秋惊讶地发现灵力仿佛生出了灵智一般,自己从经脉中倾泻而出,流落到他的腿面上。
灵力流淌竟如刚刚颜方毓在他手心中描画一般,燃起一道连绵的火线。
而那纹路,恰是与脑海中的离火符纹路完全一样!
容秋指尖发烫,腿面也发烫。
虽然被颜方毓紧紧扣住双手,硬说起来明明是
他自己画自己,却让容秋有一种被颜方毓的指尖描画手心时的奇怪感觉。
容秋下意识挣了一下,扣住他手背的手掌却像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而他指尖的灵力却像是被惊动一般,蓦然抖落更多,将他灼得一个激灵。
兔族功夫在腿,手上力道只是普通。
纵使容秋使劲去挣扎,也没法像之前一脚将老婆蹬飞三丈远那般挣脱颜方毓对他的钳制。
容秋曾见过带着火毒的蚂蚁,沿路咬过的地方能似被火烧一般,烫起一道一道的赤红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