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蓝毓珩说了一个字,原地走了两圈后,靠着窗户而立。
他勾起唇角笑容很大。
“够man!”
他由衷的称赞,觉得很刺激。若让他做,他也会这样,但他一直以为陆弋铭是理智的人,没想到也会为了女人一怒冲冠,手段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他倒是开始庆幸自己的表妹找对男人了。
陆弋铭却笑不出来。
他从任安溪的口中听到了太多太多残忍无情的话,为了让任安溪受到相应的惩罚,他派人把薛家的人全数扣押,包括薛良琛在内。
他让任安溪亲眼看到薛良琛代母受过。
耳旁痛苦的尖叫让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怜惜,他想到的都是蓝夏身上的伤痕。
她是用着什么心态去寻死的?
刀锋划伤她的脸时,她有多恐惧?
匕首刺穿她的手腕时,她该有多痛多绝望?
最后关头,明明害怕绝望到失去了一切光芒,依然坚挺的用自己的意志力开了枪,那是求生欲,是她心如死灰时听到了营救的讯号,她认为她期盼的人已经赶来了。
每每想到浑身布满鲜血和泥泞的女孩子不停的重复着“弋铭”两个字时的不可置信,他都痛到快要无法呼吸。
他再不能放任危机继续存在。
为了防止夏夏再遭受到类似的事情,他必须从根部拔起。
都不是干干净净的人,真正无辜的他不会牵扯,但凡在伤害夏夏这件事上参与了一丁点,他都不会放过。
蓝家这一觉睡得很沉。
她并不知道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等到她醒过来,感受到的是无比的痛楚。
“疼……”
她忍耐不住,眼睛瞬间红了。
陆弋铭连忙探身去看她的止痛泵:“止痛泵开着呢,要不,我让医生来给你打一剂止痛针?”
蓝夏红着眼睛呜呜两声。
她泪汪汪的眼睛里写满赞同,真的很疼,疼的她恨不得去死。
陆弋铭摁下护士铃,把蓝夏醒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
“能说话吗?”医生轻声询问。
“能……”蓝夏哑着嗓子道。
她的声线很沙哑,太久没有说话,一开口喉咙里有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很难受。
医生试着把氧气罩去掉:“你呼吸看看。”
蓝夏吸了口气,凉意从喉咙涌入,肺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眼泪瞬间飚了出来。
医生连忙把氧气罩给她重新戴好。
陆弋铭在一旁看着,心中焦虑,脸色黑沉,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等下推去拍个片子吧。”医生对蓝夏撞伤的部位心有余悸,若不能看到有好转的迹象,是怎么都放心不下的。
陆弋铭记下了:“她浑身疼,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办法,就算打止痛针也只是一时的,她身上的这些伤,总要疼上个三五天才能好转。”
伤口不愈合,只会疼,愈合了触碰了还是会疼。
陆弋铭又问了蓝夏能不能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