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的刻意掩饰,早已经习惯承受各种各样的不公平,习惯把苦往心里咽。习惯到,连她自己都以为,哦,这就是自己,我就是这样的。不断的自我催眠中,她已经无法分辨,如今的安以然,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沈祭梵,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让你生气,你带我走,好不好?”
每次我总一个人走,交叉路口,自己生活。这次你却说等我走,某个角落,就你和我。
像土壤抓紧花的迷惑,像天空缠绵雨的汹涌。
在你的身后,计算的步伐。
每个背影,每个场景,都有发过的梦。
带我走,到遥远的以后。
带走我,一个人自转的寂寞。
带我走,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都将成为泡沫。
我不怕,带我走--
沈祭梵板开她的手,在她失声痛哭的时候转身看她,伸手抬起她的脸,一下一下擦着脸上的泪,心底怒意缓缓消散,压低声音说:
“然然你这次要想清楚了,答应了,是没有回头的余地,以后,你没有任性的权利,只能听我的。”
“嗯嗯…”安以然连连点头,在外面看所有人脸色,还不如,在他那,看他一个人脸色得好,虽然相当于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可她对跟在他身边,并不讨厌。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喜欢的。
当然,她并没有过多的想法,能在他身边就好,真的没再奢望别的不该是她的东西。
沈祭梵叹着气,捧着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低声说,“然然,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再想一分钟,然后告诉我肯定的答案。”
“沈祭梵,你是不是怕我反悔呀?我不会了,我不会再一会儿一个主意,我不会反悔的,你相信我。”安以然望着他,眼睛湿得厉害,一眨眼,眼泪又滚了出来。
沈祭梵微微叠眉,“怎么忽然答应了。”
这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也没多大会儿功夫,前后就变了这么多。他能不好奇这几分钟时间里她都想了些什么?
安以然咬着唇,紧紧拧着眉,想说怕他生气又不敢说,沈祭梵挑眉看她,鼻间轻哼一声:
“嗯?”
向来沈祭梵发出单音节字音的时候,那气势都挺令人畏惧的。安以然瞳孔微微一缩,低声照实说了出来:
“我想,与其看大家脸色生活,不如,只看你一个……”看着沈祭梵的脸色果然暗沉下来,安以然赶紧说好话弥补:“我没有说你不好相处,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挺好的,除了生气的时候…当然,你也不那么经常发脾气的嘛,所以,你真的很好很好了。”
沈祭梵听着她这连褒带贬的话,浓眉一跳一跳的,吐了口浊气,得,反正她已经填满了他落空的心,至于赞扬的话是褒是贬嘛,不计较了。
安以然看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就知道肯定不合他的意,伸手抓抓头发,好吧,她承认她一直都不怎么会说话,索性闭嘴不说了,免得多说多错又惹他生气。
沈祭梵捧着她的脸拉近了些,说:“知道以后在我身边意味什么吗?”
安以然望着他,语言又止,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不能再任性,不能惹你生气,不能想别的……”
尽量往他想要的靠近,可沈祭梵却摇头,叹了口气说:
“意味着你有了依靠,以后,我们是一体的,无论什么时候,受了委屈受了欺负,你不需要再默默挨着,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依靠,你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顾忌任何人,懂吗?”
安以然傻愣愣的望着他,眼里泪水一个劲儿的闪着,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沈祭梵把她往怀里拉,铁臂环着她瘦弱的身体,在她头发上轻轻顺着。说了句:“短头发也不错,可爱。”
安以然怔了怔,抬头望他,他刚硬的脸微微低垂,看着她轻笑,捏了下她鼻子说:“然然,你应该明白,我能亲自来接你,你在我心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位置,你只要记住,你在我这里是不同的就够了,别的不用多想。”
“嗯,你放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多想的。”最会的就是听话,她会做得很好。
沈祭梵低头吻着她的唇,她本想避开,可想到已经答应了,所以僵住不动,让他吻。沈祭梵微微拧了下眉,伸手掌着她后脑,在她唇上轻吮起来,温柔的含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吸吮着,直把她有些失去血色的唇瓣吸得殷红为止。
并没有深入,只是极仔细的亲吻。沈祭梵温热的唇擦过她脸颊,吻了下,说:
“然然,我不要你的刻意,你依然可以真实的做自己,跟以前一样,可以发脾气,除了离开我身边外,你可以做任何事。你也可以信任,可以胡闹,可以调皮,什么都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唯一一点,你要听话。能做到吗?”
安以然忙不迭地的点头,其实她真没太明白他具体指的是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