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纪小希才舒了一口气,一晚上,这个下丫头都对她在演戏,现在终于把话说开,她也能正常一些面对她了。
“不会的,我和他的认识,只是一个意外。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有一个多月我就会从他生命中消失,不会再有交集。而且就如同你说的,他的父亲很喜欢你,和你家很有渊源。”纪小希轻轻笑笑:“而我,和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深入的交集。”
这番话说的坦诚直率,由不得阮楚楚不相信。她这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甚至对这个纪小希也生出来一些好感。
“小希,刚才的宵夜怎么样,对你的口味么?”
阮楚楚猛然岔开话题,纪小希以为她是不想再继续说商祁延,随即回答道:“恩很好啊,那个帝王蟹蛮好的,除了主菜,后来上来的那一盘饭后甜点是什么?我觉得很好吃。”
“你很喜欢吃吗?”
不知为何,阮楚楚的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劲,纪小希没有在意,在黑暗中点点头:“恩,很好吃啊,我几乎都吃了。当时你去接电话了,所以我就没有等你。”
“好困啊,小希姐姐。”
黑暗中,阮楚楚紧紧抓紧被子,脸色苍白。她已经不能回头了。没想到纪小希是一个这么喜欢吃蟹黄膏的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纪小希,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不应该站在那个男人身边。
“睡吧,晚安。”
“晚安。”
作为阮家唯一的继承人,又是老来得女,阮楚楚的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她这张大床来自法国知名设计师,而且所用的材料也几乎是世界顶级的,睡在这样的床上,纪小希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反倒是阮楚楚,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直瞪瞪的盯着漆黑的的天花板。她在等候那个时刻的到来。
但一直到天微微发亮,她都没有等到。因为长时间的神经紧绷,让她有些暴怒,难道这个女人是骗她?而且一直对她怀有戒备,所以她的饭她根本没有吃么?不,她明明看着她吃掉了所有的帝王蟹,难道?她吃完又都吐掉了?这得要多深沉的心机!
这个可恶的女人!阮楚楚面色狰狞,从床上弹坐起来,她甚至有冲动,要掐死纪小希!
但当她看到她在微弱晨光中的睡颜后,她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这并不是个绝美的女人,只能说是清秀。但她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蕴含着平静和谦和,尤其是她睡着时,小小的嘴角微微上翘,仿佛承载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善意。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呢?难道,、?自己接到的情报不准确么?
这些混乱的思绪彻底把阮楚楚绕晕了,她累了整整一天,神经紧绷了半夜,这时候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身旁的人也不知去向。
完蛋了!起晚了,这个女人不在了,是不是祁延哥哥也走了?阮楚楚甚至来不及穿鞋,跳到地上,就奔出卧室。
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个穿着浅绿丝质连衣裙的女人,她手中端着一杯茶杯,手放在小腹上,好像在沉思什么。那个冷冽的俄罗斯女人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切都和昨夜一样。阮楚楚松了一口气,她既然在,那么祁延哥哥一定也还在!
“啊!小希姐姐,你真是的,起床都不叫人家!”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我就没有打扰你。怎么样?睡醒了?”
“恩,姐姐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好。”
安顿好纪小希,阮楚楚召来几个佣人,服侍她梳洗打扮。今天商祁延应该会兑现他的承诺,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只是怎么样才能甩掉这个电灯泡呢?
打扮停当的阮楚楚果然楚楚动人,她今天换了风格,一身大红色的赫本裙,但在大腿旁做了开叉设计,让两条白嫩修长的大腿全部裸露出来。长长的卷发被整齐的盘起在脑后,脚上是一双低调的黑色高跟鞋。
竟然一改以前的可爱风,有些名媛的优雅意味了。
纪小希只是简单的换上了古丽给她准备好的衣裙,甚至连化妆都免了。但最近气色着实不好,在古丽的强烈建议下,她才涂上了diar的淡粉唇膏。
两人的外貌一分高下,阮楚楚正在得意,却听到纪小希发自肺腑,由衷的赞叹:“楚楚,你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你,竟然这么好看。”
“哪儿有啊,还是小希姐姐你好看啊,而且你人又那么好。你饿了吧,我们去叫祁延哥哥和乔二少,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三人一同敲响了商祁延他们那边的房门。
不过一分钟,从门内深处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下面是一张睡眼惺忪的脸。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的清秀绝伦。
“你们都起来了啊,哎呀小希姐姐你真好看,快进来吧。既然你都起来了,那我也赶紧去洗漱。”
这永远没有正形的样子,除了乔悦还能有谁,他直接无视了主人阮楚楚,毫不吝惜的赞美纪小希。不过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不算骗人。
阮楚楚倒是无所谓,这个乔二公子虽然也很优秀,但在她眼中,世界上的任何男人和她的祁延哥哥比起来,都如同粪土一般!
两人进屋后,迎面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交叠着长腿,看书的男人。商祁延一向有晨读的习惯,并拥有强大的自制力,反正纪小希从来没有看过他睡懒觉。
这个坐在晨光中的男人微微低着头,门口的骚乱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欧式沙发的基本色调是白色,依旧是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他长腿交叠的陷在里面,侧面是巨大的落地窗,淡金色的阳光下,他俊美如天神一般。
阮楚楚不由得看呆了。纪小希虽早就看惯了这张脸,但每一次见,都有新的经验。不过毕竟常见,她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异,继而直接走进客厅,坐在商祁延旁边的沙发上,皱着眉头询问:“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