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些,不要说胡话。”
周斯易被带走的时候,徐渭那边已经出了手术室,周斯易松一口气,人暂时没事,周斯易把脖子上的玉坠揪下来塞给蔡玉,“戴他脖子上,保命。”
廉价的玉坠,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走吧。”
周斯易跟警察走了,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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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睁开眼被白光刺的又闭上眼,随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宝宝?”
徐渭再次睁眼,这回没有那么刺。模糊的视线渐渐情绪,他看到眼前的手,嘴角上扬。徐渭还戴着呼吸机,呼哧呼哧的响着。
“醒了?哪里难受?”周斯易小心翼翼的问。
徐渭说不出话,只是眯着眼睛看周斯易。
“没事了,我在呢。”
徐渭闭上眼,又迅速被扯入黑暗。
他彻底醒来已经是一天后,呼吸机撤掉,徐渭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周斯易。他的头发略长,微微发卷,白皙的额头露出来一点。
徐渭想去摸他,发现抬不起来手,他张了张嘴,咳嗽出声。周斯易是立刻清醒,连忙抬头,“徐渭?”
徐渭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咳嗽了一会儿,说道,“易哥。”
“嗯?”周斯易的泪都要出来了,把面埋在徐渭的手边,“对不起。”
徐渭嘴角上扬,“娘!”
娘个屁!
周斯易现在毫无形象可言,他又抬头盯着徐渭,微卷的头发被揉的有些狼狈。下巴还有胡茬,他看起来跟流浪汉似的。
“我想你。”徐渭说。
“我在呢。”
徐渭断了两根肋骨,胃出血,胳膊粉碎性骨折。血从哪里来?手背被捅穿,所以周琛踩他手的时候,徐渭会叫的那么惨。
周斯易什么都不敢说,他对徐渭有着亏欠。
“你没事吧?”徐渭说,“他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
“那个孙子。”徐渭骂的有气无力,还是要骂,“气死我了……你为什么要去救?让他侮辱你。”
周斯易俯身亲着徐渭的额头上,嗓音低沉,“我杀了他,他死了。”
周斯易的心魔。
“睡一觉,睁开眼一切都好了。”周斯易说,“我在这里,我守着你。”
徐渭是一周后知道自己的手出了问题,不算多意外,周琛命令人扎他手的时候,徐渭还有意识。
钢琴像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那些东西,没了。
没有德国,没有钢琴总决赛,没有皇家学校,黄粱一梦。醒来,他还是那个普通渺小的小人物。
庸庸碌碌,每天忙着吃喝。
什么狗屁艺术家。
徐渭躺在床上让周斯易喂食,肉糜混着蔬菜,软糯适中。
“你先养着,我没告诉你妈。”
“不要让她知道,她又要担心。”徐渭说,“不说是对的。”
“手——慢慢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