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林沈两家和颜家的流言满天飞,后边就出来这样大的丑闻,一举抹黑了驸马府,还坑了太子一把。这也太巧了。
太子也觉不对,让戴家去查,查来查去,就是巧合二字。包括那个小旗,跟那三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举荐人反而是太子一系的一个官员。如此一来,太子只好把火气撒在那个倒霉鬼身上。皇上前脚出京,他后脚就让人去抄了那倒霉鬼的家,一应家小,一个都没放过。太子素来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林家敢捋虎须,就得付出代价。
扫一眼已经醉倒的林家几兄弟,秦牧冷哼一声,这只是个开始,收些小小利息罢了。来日方长,林家不知死活的得罪太子,待太子即位,且看他们如何承受太子的雷霆之怒!
林家兄弟被沈锐送回了家,林家几位夫人听了林珏与沈锦年说了事情经过,正焦急等待。见孩子们都醉成了泥,不禁心疼极了。路上诸人已经吐过了两次,回来后身上酒气冲天。家下人忙着伺候沐浴更衣,熬醒酒汤,拿醒酒石,折腾了半天,方各自安顿睡下。又留了可靠的人守着。沈锐方带着沈钧与沈锦年回府。
沈钧早就酒醒了,坐在马车里,沉着脸一声不吭。沈锦年心情沉重,太子如此相欺,日后沈家林家该如何自处?
沈锐看着两人一脸凝重,率先打破了沉静:“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你们还小,不要跟着瞎操心。”
沈钧抿了抿嘴角,一脸坚毅:“二哥,太子如此无道,即便我日后出仕,也绝不想奉这样的人为主。”
“住口!”沈锐难得神情严肃,轻声呵斥:“这样的话能随便说吗?”他揭起帘子张望,好在四下无人。
回头就开始教训弟弟:“咱们这样的人家,说话更要谨慎些。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讲,太子如何,自有皇上评判,不关咱们的事。”
沈钧眼睛亮得惊人,满脸倔强不服:“怎么不关咱们的事?爹爹在朝为官,你和大哥都是要考武举的,我,也是要科举出仕的。就是妹妹,将来长大了,若是出落的好,还得防着这昏庸的家伙觊觎!这样的人为君,咱们就两条路好走,要么收起自尊,做个佞臣。要么龟缩起来得过且过。万一他放过咱们,日子还能凑合,万一他不肯放过,咱们就只有洗干净了脖子等人切的份儿!”
沈锐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沈锦年看着沈钧,心中一动,道:“那依三哥看,咱们有什么办法改变这种处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沈钧一扬眉,压低了声音耳语:“既然事关江山社稷,也由不得皇上的爱子之心了。”
沈锦年心中一震,看向沈锐,他也是一脸震惊。沈钧抿着嘴角,神色间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酷。
好不容易沈锐缓过来了,迟疑的看着沈钧:“你的意思是?”
沈钧做了个口型:“换。”
沈锐与沈锦年面面相觑。沈锦年拉了拉沈钧,悄声道:“那三哥你属意谁?”
沈钧摇了摇头,只说了四个字:“顺势而为。”
沈锦年沉默。难怪前一世沈钧刚进了翰林院一年,就被破格提拔到行人司,成了天子宠臣。他今年才十二岁,就敢对着地位稳固的东宫太子起了心。单凭这份敏锐与胆识,就知以往自己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