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昌领了命带着几个乔装的侍卫不近不远的跟着那马车的后面。而那宁王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一般,甚至有些失魂落魄,“我这是怎么了?他呐呐自语。”
江雨一行路上没有耽搁,两日的光景就到了京城城门,在城门处却吃了闭门羹,守卫察看着户籍听闻是来探亲,皱着眉头,“外地户籍人员不得随意进内,可有府衙信函或者京内亲人证明信函或物件?”
这一问邹氏傻眼了,自己可不是把这个给忘了,也不知现在的京城城门盘查的这么严珂,十几年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大人我们来的匆忙未有信函证明,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说着邹氏瞧瞧塞过去一定银子,这个时候如果舍不得花钱再返回开什么衙门信函那可就麻烦了。
江雨看了那守卫一眼,此人不动声色的将银锭子收下,做样子将马车里里外外查验了一番,华怜和六婆都被看的发毛。
终于那人大手一挥,马车通过,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何不说我们是来投奔国公府的,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收我们的银子啊。”六婆开口道,邹氏摇摇头,“且不说我们现在还不知国公府的情况,国公府那边也不知道我们进京,贸然说出国公府恐招麻烦。”
六婆点点头,她自是相信自家夫人,她也同样知道,如今的国公府早已不是当年的国公府了,到了那边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
进了京城江海先找了家客栈,让一行人先休整一番,然后独自一人出去寻觅宅院,邹氏想要跟着被江雨拦下了,她觉得江海也该独自应对一些事情了,以后在京城或许还会遇到更多的事情,江海此番受了一番磨练,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冲动行事了吧,虽然江雨也很欣赏他的浩然正气,但是人该有自知之明,先要把自己的能力提上来才能去帮助更多的人。
江海一连跑了三天,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宅院,一脸兴奋的回来见母亲和妹妹。
“母亲,雨儿,我找到一处宅院,地段虽然偏僻了点,但是也很幽静雅致,院子不大,但是足够我们一家人住了,而且价格实惠,只要十万两银子。”
江雨和邹氏面面相觑,“十万两银子?京城还有这样便宜的宅子?想必很小吧?”邹氏眼中泛酸。
“不小不小,母亲和雨儿一会随我去看看,一开始我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宅子,一般的一进一出的宅子起价就要十几万两,稍微好点的,几进几出的就更别提了几十万两银子拿不下来,儿子想着,找一处既便宜又宽敞的地方,如若母亲和妹妹去了国公府不受待见,就可以立马搬出来跟着儿子住,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找合适的地方,终于让儿子找到了,这家主人特别好说话,三进三出,院落十分雅致虽说比我们当初的宅子小点,但也不差。”
江雨纳闷,怎么从卖宅子到买宅子竟是这般顺利,好像是好运来了?
华怜和六婆一听也跟着高兴起来,几个人吃过午饭,就一起去那宅子看了看,众人都满意的点头,当天下午就进行了交易。
邹氏这下宽心多了,还以为这置办宅子得把所有的银子花光,没想到居然省了这么多。
这宅子不用怎么收拾处处干净利落,搬来就能入住,当天晚上人就住了进来。
翌日一大早,邹氏带着华怜和六婆上街采买,江雨和江海则在家中等着。
到了中午就见邹氏三人拎着大包小包得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十岁左右得小男孩,瘦的像竹竿,但看着精灵,一回来就帮着干活。
江雨和江海迎了上去,江海有些心疼:“母亲剩下得银钱要留着给雨儿当嫁妆,可不能大手大脚。”
邹氏看了一眼江雨,眼中带笑,她心中早有打算。
“兄长不必担心雨儿,想必母亲这些东西是买给国公府的人吧?”江雨眨了眨眼睛看着满地的珠宝玉器,邹氏怎么会舍得用这些,江雨心中了然。
“是啊,”邹氏坐在石凳上任那三个人忙活,自己赶紧查了一遍那些珍贵的首饰,脸上带着笑意。
“这些都是买给你们舅父舅母和他们孩子们的礼物,海儿和雨儿都是懂事的孩子,你们自小没来过京城,不过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去转,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可不容小觑,尤其是当年你外祖父在的时候,但是这一趟我打听清楚了,现在的国公府也不比当年,你们那两位舅父都不怎么争气,虽说你大舅父承袭了爵位是现在的华国公,但是并无官职在身,二舅父,是户部尚书正三品。虽说华国公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也到底是家世显赫。”江雨心中不安尤其是看到邹氏看过来的带笑的目光,果然邹氏又开口了。
“你大舅父,有一位正妻,两位妾室,却只有一位儿子,是嫡子,现年十八,他是国公府的希望,听说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立了战功,封了游骑将军从五品呢,”话说到这里,江雨从邹氏的眼中看到一丝炽热的光,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你二舅父也有两个儿子,一位嫡子一位庶子,都没娶妻,母亲这回去啊可要好好看看这几个孩子。”说着竟忍不住掩嘴偷笑。
江雨和江海对视了一眼,皆用沉默相对,江雨也不敢打击邹氏,就说她们如今的身份如此尴尬,去投奔的情况尚且未知,居然还想着将自己嫁入国公府?凭什么?就凭那层亲戚关系?江雨活了一世了,也见识了世态炎凉,像那种国公深府,怎么容得下她这么毫无用处的人,有心想要提醒邹氏吧,又不想让她重新燃起的生的希望打破,便只能沉默。
江海亦是明白人,他翻了翻白眼珠,“母亲雨儿是咱们的宝,将来她的幸福也要随她,就像母亲一样。”
邹氏愣了愣,“是啊,母亲自是知道,如若你父亲还在,为娘也不用做这么长远的打算,只是如今,如今。。。。”
“我说了我定会考取个功名给雨儿撑腰。”江海站了一起一脸愠怒,吓得邹氏没了声,江海意识到失态,叹了口气立即软了下来,“母亲儿子没有别的意思,此去国公府,一定要识趣,多年未联系的感情万不可强求,望母亲能明白。”
说完江海转身离去,江雨心中有些欣慰,再看邹氏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