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真仗义,比我女儿都周到呢。”
阿姨笑着调侃。
晏承笑笑没接话,正巧阿姨的女儿打来了电话,她忙着接电话也没再拉着晏承聊天。
医院的窗户外面建着防盗窗,望过去时天也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灯火点缀其中,让身处医院的他更感觉寂寥。
司明知没来,他嫌麻烦并没有带上那一大袋子东西,才输了一会儿液整个手都变得冰凉。
下午忙着上课没喝水,嘴角也干的快要裂开。
输液室离儿科很近,诊室里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检查,小孩子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哭着,整个输液室都回荡着尖利的哭声。
晏承烦躁的皱起了眉,为扰人思绪的噪声,为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指,为干裂的嘴唇,更为……不知不觉对某人产生依赖感的自己。
纵然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意,在这热闹的节日氛围里,在这阴冷的输液室里,他的确是有点想念司明知了。
或许不止一点。
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侵入了他的生活,起先只是会说一两句客套话的陌生人,甚至还带着点说不出的敌意,后来不知怎的就发现成了现在这样。
每天看对方会给自己分享什么,饭桌对面不再是空荡荡的座位,练习小提琴的琴房时常多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与照顾,以至于他不在时竟难得的脆弱了起来,甚至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委屈。
习惯,多可怕的东西。
晏承叹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不出意外的尝到了一点血腥气。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聊天界面停留在他来医院之前发的“我去输液了。”对方没有回复。
他退出聊天界面,点开宿舍群,群里的两个人也没聊天,他只好关了手机,继续发呆。
输到最后一瓶的时候晏承偷偷调快了流速,希望输液可以早一点结束。
只是确实挺疼,前天输液的孔还留在旁边微微泛着青,细小的痛感和输液的痛感混合在一起,让他心情更加低落。
他本来并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总感觉有点难过。
这次输液的护士姐姐业务很娴熟,整个人很干练的样子,晏承还没反应过来就拔出了针。
晏承接过棉签按着出血的地方,今天的针孔比前天的要疼的多。
他收拾好东西出了医院,天气预报难得准一次,外面真的下起了雪并且还不小。
胡乐乐在他出门之前提醒了他带伞,但他还是忘记了,只能先躲在保安亭下面打车。
今天是圣诞节,出门玩的人很多,九点多正是回学校或者转场的高峰期,车并不好打,晏承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