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光秃秃的额头,捋了捋假发辫子,迎着傍晚的微风,糟糕的心情调整一下,情绪化会给大家带来负面影响,冯掌柜和黑蛋比较成熟,可能不会受其感化,但是属实也高兴不起来,我知道更多是担心!
源头、尼娅一副随大流的样子,反正你们走我就跟随着,大家吃饭也少不下我们的一份,旅途的颠簸之苦,源头如同一块尖锐的石头,棱角似乎被慢慢磨砺殆尽,不再嚷嚷回山上找外公和江家老丫头,没有了刚来时的满嘴牢骚,一旦失去本真状态反而更让人心生怜悯!
尼娅更是一言不发,恐怕大家会将她像包袱一样甩掉,神经绷得紧紧的,似乎不敢移开眼珠子,总感觉离开视线,大家会凭空消失一般,没有半点安全感而言!有时候见她焦虑不安,我会安慰几句,可也没什么用处,这跟她在山上独处两年的经历大概有关联,大概患上了焦虑症,那天在冯家客栈就是夜不能寐,总是叨咕头晕、胸闷、心慌、口干、疲乏无力、胃部不适,入睡困难,脑子里出现乱七八糟的画面,想努力让自己放松,把大脑放空,但很难做到,总是将事情往坏处想,整日惶恐不安。师父精通中医,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些,诊断这是典型的焦虑症,可是整日奔波在路上,看郎中抓药总得腾出时间,好在不是至关紧要的病症。大家尽量关照她,安抚她,只要叫她开心就好了许多!
源头、尼娅现在的状态,大家已经知足了,不掉队、不惹事已经是最好的状态,可能他们也在逐渐的进步,在逆境中更会磨练意志,增长更多的智慧和见识。
越走天越黑,这时候最是黑暗的时候,月上柳梢,原本不太明亮,又被浓浓的大雾遮盖,冯掌柜带了一盏提灯,灯油是有限度的,即便点上灯这么大的雾气也是借不上多少光亮,索性只好摸黑赶路,以备一时只需。
因为大雾弥漫,四处的草木也早早的结满了露珠,马儿倘若行走偏离了路线,就会溅得满裤子露水,冯掌柜在前面带路,只看见他的枣红马四只雪白的蹄子,说得确切点,大家是在跟着四只白影子在行走,后来冯掌柜唯恐大家黑灯瞎火掉了队,索性将外面的马褂脱下来搭在了马背上,露出了里面的白褂子,这样显然目标大了许多,只是苦了冯掌柜,雾气太重,天空犹如下毛毛雨一般,我见状连忙说道:“冯兄长,快点将衣服穿上,这么大的雾气,衣服单薄,一会就会被打湿,可别着了凉。大家跟得上,跟着马蹄子的白影子就好了。”
“马蹄子的一点白影子目标太小,衣服湿点不打紧,只要大家不掉队就好,这样的天气也有好处,蚊子都藏匿起来了,大概在家聚餐吧?”冯掌柜话语风趣幽默。
这样说也无疑代表对安逸生活的向往,倘若不是护送大家,冯掌柜怎么会受这般劳碌之苦,这个时间一定在家里到前院查房,回来闲来无事坐在正厅喝茶……
“冯兄长您真幽默,可不是吗,这样的天气尽管衣服被雾气打湿,可是蚊虫望而却步。”我说道。
“提及蚊子在家里聚餐,好不羡慕,还是快些赶路,咱们赶到宁古塔也好休息一下,吃不吃饭倒是小事,着实有些疲劳,坐在马背上都快睡着了。”小强接过话茬。
“兄弟们快走吧,距离宁古塔越来越近了,到那里我估计找一处休息的地方应该没问题。”冯掌柜安慰道。
想想冯掌柜没穿外套,湿漉漉的夜晚,一定很寒凉,心里着实很感动,黑蛋自动调转马头走在后面,唯恐源头、尼娅掉队,幸亏有冯掌柜、黑蛋在,感觉心里踏实许多!
走了一段路途,前面看见几点忽明忽暗的灯火在晃动,冯掌柜提醒道:“大家请注意了,快到宁古塔地界了,一定也是有人赶夜路,大概是提着灯笼在行走,咱们马匹多,给人家让开道路,以免与对方的马匹冲撞,可别惊毛了马儿。”
“惊毛了马儿怎么办?马狂奔乱跑怎么办啊!我害怕,回去行吗?”尼娅又开始焦虑不安了。
“你是个完蛋玩意,对面过来马儿就回去,你还跟随着干嘛?还不如在山上待着!”源头责怪道。
“不要说了,山上有火,烧死了就没命了,我不去山上。”尼娅更加惊恐,颤抖的趴在马背上,似乎马儿能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尼娅小妹,不要害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是让开道路便是了。”冯掌柜话语有条不紊。
离灯光越来越近了,隐约可见是一伙人,借着微弱的亮光观瞧,这伙人大概十几个人,长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一伙惹不起的家伙!
倏地,一伙人在眼皮子底下竟然凭空消失了!我当时就是一惊,难道这些大汉会隐身术?这也太诡异了!难道又遇见鬼魂了!
这一切似乎没来的及反应,眼前出现两个鬼头鬼脑的家伙,脸色蜡黄,红色的长舌头耷拉得挺长,一个穿黑布长袍,另一个穿白布长袍,身体十分单薄,单薄得跟纸片子一般,这叫我想起了扎彩铺子里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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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家伙似乎来一阵风就能掀走,穿黑袍子的人扛了一个跟自己身体不太协调的大牌子,这个牌子说也奇怪,看了就令人头晕目眩,穿白袍子的人拿着一个又粗又长的铁链子,铁链子稀里哗啦作响,令人听了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阵势谁也没见识过,只是在小说或者电影里看过,难道真的遇见黑白无常鬼了?这是拿谁下地狱的?
冯掌柜拔出腰间的长剑,沉声道:“兄弟往后传话,不理他们,只管走路便是!”
我听了冯掌柜吩咐,赶紧往后传话,只听源头大声说道:“还不理啥呀,这不是两个鬼吗?指不定拿谁下地狱的!”
只见黑袍子人手中的牌子更加刺眼,令人看了眩晕得简直要呕吐,几匹马不停的刨地不肯前行。我心想,这是招魂牌子?真是我们其中哪一位大限将至?不会都一起死吧?黑蛋鄙视的说道:“不要怕,咱们这么多人呢,他们爱谁谁?哪那么容易把人捉拿走,看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拿住谁啊!”
“黑蛋哥,你在后面大概没看清楚,刚才出现十几个大汉,一晃就不见了,那十几个人恐怕咱们不是对手,大概遇见劫匪了,埋伏到哪去了?”小强四周巡视道。
“我在后面尽管没看太清楚,也看个大概,不就是一群大汉吗?尽管往前走,不理他们也就是了,玩啥把戏叫他们玩去,听冯兄长的,往前赶路,关键时刻,咱们也不是吃素的!”黑蛋在马背上挺直了腰杆。
我心想,看其架势不是理不理的事了!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还能走得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