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观瞧,两扇红漆大门上方匾额上书写着胡府。胡府一墙之隔,东边有一个大院落,瞧了瞧匾额:胡家镖行。
稍时,两扇红漆大门敞开了,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体态微胖,宽脑门,红脸堂,头戴一顶黑色缎面瓜皮帽,古铜色丝绸大褂,祖母绿的扳指看起来价格不菲,从头到脚,彰显出华贵气息,不用说此人就是胡东家!
胡东家将门敞开,身后站着四位彪悍的年轻人,身着黑色衣褂,看上去紧衬利落。一看便知是胡府的随从。胡东家逐一打量着大家,然后拱手抱拳,笑道:“哈……哈……今早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登门呐,冯贤弟哪股风将你吹来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胡仁兄,别来无恙,贤弟来访,多有打扰。”冯掌柜抱拳还礼。
“冯贤弟哪里话来,兄长请还请不到哩,快快请进。”胡东家面带微笑。
小强一见是冯掌柜的老朋友,便悄无声息的低下了头,像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孩童,等待惩罚一样,小强非常识相,毕竟迈进胡府的门槛,尽管对胡府的公子有气,也不好再提及小凤凰的事情,只是乜斜着眼睛四处张望,希望能捕捉到关于小凤凰的蛛丝马迹。
胡家独门独院,处于县城郊区,离县城市中心大概有两公里的路程,郊区地界宽敞,院子比较大,带有东西厢房,门楼高大亮堂,房子的建筑跟北京的老四合院差不多,一看就是阔绰的大户人家。冯掌柜也不客气,带领大家进了院子。
东厢房南侧临窗处,有个小偏房,里面拴着一只大黑狗,黑狗全身一根杂毛没有,眼睛、鼻头、包括舌头都是黑的,这狗个头挺大,毛黝黑铮亮,操着大嗓门一顿狂吠。
看见狂躁的大黑狗,令我想起了外婆家的大黑子,不过大黑子四只爪子和尾巴尖是白色的,看过前文书的朋友,一定知道我小时候的那件糗事,听大人说黑狗毛辟邪,去山里游玩,江岚害怕坟墓,唯恐从里面钻出妖怪,每当临出发时,就把大黑子按倒在地,一顿胡乱剪毛,直到剪的囫囵半片,连个狗样都没有,而后大黑狗见我就桃之夭夭……
胡东家,名叫胡阚,非常精明,说起话来口若悬河,能说会道,人送绰号胡侃,绰号这玩意也就那么回事,有的是根据个性而定,据冯掌柜讲,胡东家为人正直、诚实守信,感觉胡东家这个绰号的由来,只是阚、侃谐音而已。
冯掌柜称呼东家胡仁兄?相隔几百里路,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交情?胡东家开镖行,镖行是什么,相当于现代的邮递物流公司和保安公司,胡东家又是个善于交际的人物,全国各地朋友甚多,开镖行,是个辛苦活计,常年奔波在外,要说,哪个镖行都有镖师!如果接到贵重物件要押解的,有时候东家也会亲力亲为。
胡府家境殷实,发妻丁氏贤良淑德。从胡东家口中得知,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年芳十七岁,名字叫胡月瑶。伙伴们吃惊非小,原来打小凤凰的是胡府小姐?简直是让人出乎意料。
胡东家积累了万贯家财,供女儿习文学武。女儿从小也没缠足,当男孩子养大,装扮也是男孩子装扮,那会弄一套男子的靴帽蓝衫也就齐了,装扮上谁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日子久了,人家都知道胡府有一位公子,媒婆上门提亲,胡府不是一般人家,都是给介绍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每当媒婆上门提亲,胡东家总是以令郎年纪尚小为由,推脱掉了媒人。胡东家只觉得哭笑不得,谁让将女儿当成儿子抚养呢!
大家被让进了客厅,客厅的陈设古朴典雅,美轮美奂,条桌、木凳、沙发都是小叶紫檀木制做,纹理漂亮,油性足,它的稀缺性和美观性成为皇家宫廷贡品。胡宅如此富丽堂皇,让人大开眼界。那次去废太子的宫殿也是这样,瞧看小强、黑蛋表情也是不太自然,只有源头也许不知道小叶紫檀木的贵重,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又起身,牵着尼娅的手,这摸摸那瞧瞧,感到非常稀罕。
小叶紫檀木的贵重,令我想起了路通的御赐黄花梨木马鞍……
似乎空气要凝结一般,感觉非常憋闷,还是到庭院中透透气为好,顺便来到后院马厩看瞧瞧几匹马,尽管跟冯府的马儿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风里来雨里往,总是疲劳行驶,有好草好料也吃不安生,来到胡府的马厩中,跟到了家一样,大口的咀嚼着草料,吃得那叫一个香!看马儿吃草的样子,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小强和黑蛋险些笑喷,黑蛋打趣道:“怎么的兄弟?也想来两口?”
“军官同志,别拿我开涮了,这玩意我难以消化,这玩意你确定能食用!”我问道。这一段时间,简直如履薄冰,哪有闲心说笑,黑蛋笑而不语。
“可不是吗,给我也看饿了,也不知道胡府什么时候开饭。”小强也是饥肠辘辘。
“小强兄弟行了,别说了,咱们毕竟是客人,让人家听见有失体面。”黑蛋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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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将声音压低,说道:“这位胡东家真有钱呐,到胡府跟进了皇宫似的,你说这不招贼人惦记吗?”
“小强兄弟,可能你们没听见,听冯掌柜他们唠嗑,胡家是开镖行的,据说开绸缎铺子、开镖行的,老板和镖师都是武功非凡的人,哪个土匪敢惦记?再说干这一行当的,三教九流都得维护。”黑蛋说得一本正经。
“黑蛋哥,他家是开镖行的?怪不得胡府公子镖法那么娴熟!”小强吃惊非小。小强这会似乎忘记了小凤凰。
“小强兄弟可别称呼公子了,是千金小姐。”黑蛋更正道。
谈话之间,发现马厩旁有人探头探脑,“谁!”小强脱口问道。
“是我,胡家的管家,胡八。”管家一看有人问话,连忙走了出来。
“胡扒?我们是胡府的客人,胡啥你也不能偷窥我们,偷听我们的谈话,一定是居心叵测?”小强呵斥道。
“什么心思都没有,我是上茅厕顺便路过这里的,不要加罪于我。”管家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
这个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尽管身材纤瘦,可是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一看就不像是老实人。管家下意识的将头上的瓜皮帽摘下来,掸了掸灰尘戴上,然后又抖了几下灰色的褂子,慢悠悠的踱着四方步走了,看他抖落帽子的力度,看出这位管家武功不凡!
“这老家伙老谋深算,给我一个不好的印象,看样子是个不好惹的主!”我说道。
“开镖行的,也许厨子都会五把超子。”小强推断。
“会五把超子到哪里也不吃亏,尤其是开镖行的,倘若都让土匪劫走了还哪里有账算。”我说道。
“大岭同学,在小说里、电影里都看过,镖行也就是后来的镖局,相当于现代的物流公司和保安公司。专门为了保护财物和人身安全的机构。”小强说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