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臣风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苏文柳便是直截了当的安排了他的未来,“离开吧,当做旅行也好,当做是发展事业也好,用时间,用事业去冲淡你与曲染的感情,你们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苏文柳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斩钉截铁的坚决。
以前或许还会觉得,只要她这个大家长妥协了,只要她接纳了曲染,或许事情就会不一样。
但显然事到如今,牵扯到了贺瑾航,尤其贺瑾航还因为给贺臣风捐赠肝脏手术过程中永远离开了,这样的情况下,曲染是永远也不可能和贺臣风在一起的。
贺臣风紧拢了眉心,“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离开了,况且,我为什么要离开!”
这岂不是比逃避更加的懦弱,贺臣风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
其实苏文柳当然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只是最怕有些人闲言闲语,担心有一天贺臣风会发现贺瑾航的消失不见,也会发现贺瑾航是因为他而死,到时候贺臣风是承受不了的。
“臣风……”
“我不会走的,我可以和曲染没有交集,一切到此结束,但是同样,我也不会和颜雅真在一起,我对她没感觉,婚姻的事情,不想再被你们管控了。”
贺臣风冷漠对待,仿佛在经历了生死之后,他也是很有觉悟的。
实际上如果曲染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不是苏文柳说了算,而是曲染,可如今曲染是明显的避开他,这样的避开,令贺臣风似乎一时间也是无能为力的,即便是强求仿佛也没有用。
苏文柳从他脸上看到了决绝,显然从贺臣风这儿下手是不可能的,贺臣风由始至终还是没有打消对曲染的想法,这也让苏文柳忧心忡忡的。
若是贺臣风与曲染继续纠缠不清,将来受伤害的依然还是贺臣风。
贺臣风不愿意逃避的离开这儿,同样,曲染也似乎已经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仿佛就算是在国内等死,或者在国内有可能曝光她怀孕的事,她也不愿意逃到国外偷偷摸摸的躲藏起来,尤其是躲到贺瑾航为她安排的地方。
曲染只要想想贺瑾航那天猝不及防的离开,滔天的骇然与内疚迸发而生,更是在刚阖上眼的刹那,曲染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贺瑾航的影子,他默不作声而来,低气压的周身缭绕着冰冷的气息,令曲染心跳仿佛即刻提到了嗓子眼。
也是在这个时候,曲染猛然的震醒,嘴里唤着贺瑾航的名字,“贺瑾航……学长……”
曲染岑汗淋漓的震醒时,愕然的发觉原来周遭是空空荡荡的,没有属于贺瑾航的影子,哪怕是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贺瑾航……你出来……出来好不好……”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贺瑾航说,哪怕此刻回来的是贺瑾航的灵魂,曲染在这个时候似乎也无所畏惧,一点儿也不害怕。
甚至,曲染是多么的奢望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哪怕贺瑾航离开有一阵时间了,可曲染总感觉他并没有死,甚至有可能就是不甘心的离开,才会梦见贺瑾航。
曲染的情绪很激动,开门自己无所畏惧的找寻着贺瑾航的身影,“学长,对不起,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你出来听我解释好不好?”
“对不起,我也无数次在心底憎恨责备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自私自利的让去做牺牲!可是,学长,你相信我,若是我知道这会对你的身体产生极大的危险,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曲染以为贺瑾航那样看起来极为健康的人,是不可能的会有意外的,然而结果却是处处有意外。
曲染这个时候穿着单薄的衣服伫立在门口,目光四处在找寻着有关于贺瑾航的身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没脸求你原谅我,可是,学长,不管去了哪里,求你开开心心的。”
贺瑾航过得不开心,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很阴郁,很多不知情的女生还以为他是装酷耍帅,曲染却清楚贺瑾航绝对不是那样肤浅的人,他偶尔一个走神,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悲戚。
贺瑾航也极力的去掩饰他的悲伤了,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伤痛传给别人……
越想着贺瑾航的为人,曲染全身心的泛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学长,若是去了那边,想要什么,或者还有未了的心愿托梦给我,拜托了。”
曲染眼底泪水噙得满满的,疯狂的蔓延,呢喃自语的神情里布满了悲痛,若是可以弥补的话,她想要尽力的弥补,但却又十分的肯定,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无法去弥补的。
寒夜里,冷风呼啸的吹过曲染的裙摆,裙摆在寒风中吹拂着好看的弧度,但是单薄的身子却越发显得单薄又消瘦。
此时此刻,曲染忽略了来自于身后的停车声,也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她,白天汤可晴已经来闹过了,自从贺瑾航离开之后,她就好像发疯似的每天前来报道,每天前来泄恨。
虽然汤可晴的行为某种程度上是有些极端横行了,可是曲染却能了解她的心思,一五一十的了解,太爱了,所以舍不得割舍。
“曲染。”
身后传来了苏文柳的声音,一听到她的低唤,曲染很本能的紧张,尤其一回头就瞅见苏文柳步伐沉重,面色严肃的一步步靠近她。
曲染心上发凉,害怕苏文柳的斥责,但其实就算是被责备也是应该的,谁都没让她去求贺瑾航,是她自己自作主去求他给贺臣风做捐赠手术的。
苏文柳前来也是直截了当的,“按照原计划离开吧,你和贺臣风现在连在同一个地方相处都不可以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快走吧。”
显然,她来依然还是给曲染警告的,就是要让她依照原来的计划离开,永远的离开贺臣风的生活里。
只是,这次换曲染坚定了,“贺老太太,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是不是仍旧觉得我和贺臣风会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