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发现,他走后,那两人就停了下来,彼此对了个眼神,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仆人到楼上,就见文乘南已经醒了,将将起身,颤巍巍去够旁边凳子上放着的水壶。
“小七,你来的正好,给我倒……”文乘南咳嗽了几声。
仆人头一次没有听,而是扑通一声跪下,惊慌道:“先生,不好了!宋公子他要死了!”
“你说什么?!”文乘南脸色大变,瞬间想起了自己昏迷前,他悲痛的问:“昨晚有人刺杀,他到底没躲过去吗?”
“不是!”
小七三下五除二的将宋砚澜去上告,还要告御状的事说出。
底下那两个人将宋砚澜的惨状描绘的惟妙惟肖,小七印象深刻,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
文乘南脸色又变了一变,嚯地起身。
“他去告御状,必死无疑!”
“而且都官官相护了,他告御状多半也会被压下来!”
文乘南激动的咳嗽起来,大有一种要把肺都刻出来的感觉。
小七赶忙起身去扶着文乘南,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但反被文乘南紧攥住了手臂。
“快,去套马车,我要去救小宋!他这么清明公正的一个,不应该死在官员徇私中!”
“可是您要如何去救?”小七跟文乘南救久了,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可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他担心的说:“就算您去,又如何抵得过那些官员?”
文乘南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攥了攥手,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你尽管去套马车就是!”
小七只得领命去了。
文乘南想起什么,又道:“等等,你给我找个车夫送我去就行。至于你,去寻周兄,请他出面集寻读书人,一同去宫门以民心请命!”
这也是道护身符。
天下读书人众多,若有他们作万民状请留宋砚澜一命,说不定能看在宋砚澜重伤的份上,免了滚钉床之例。
民望重了,也是可以传进宫墙里的!
周相如在读书人中声望一向极高,有他出面,想必会有很多人应集,舞弊一事也事关读书人,想来更能成了!
小七一听,赶紧点头去了。
文乘南跌坐回去喘了几口气,须臾起身踉踉跄跄的去装行囊的樟木箱子前,翻开里面的东西,最下面是个带锁的小盒子。
他找出来钥匙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龙型的玉佩!
只是因年日已久,有些陈旧了。
文乘南拿起来,盯着看了几眼,喃喃道:“我本不愿出世入仕……可今时实在荒谬,公道遍寻不得,无辜之人竟被逼向死求生……既如此,我只求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