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就侧身抬手,一副要燕越书现在就走,不给她余地的样子。
燕越书和青黛交换了个眼神便也迈步过去,由张嬷嬷领路到前厅。
一进去就见厅前大连空地上跪了不少人,一边是知味阁的账房并几个伙计,另一边是几个看着不好惹的壮汉,流里流气的,前面为首的赫然就是王客生和钱庄掌事。
只不过,王客生是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的跪在地上,钱庄掌事则是坐着,冷哼着不给正眼。
而王客生等人还都鼻青脸肿,身上挂彩,想来是在知味阁动手了。
“不知这到底发生了何事?怎如此大动干戈?”燕越书看向正位,明知故问。
池盛和池老夫人端坐上方,都是满脸怒容。
叶如月及她的丫鬟春雨就候在老夫人身侧,掩着幸灾乐祸开口道:“嫂嫂,听说这王客生是你捏着身契的奴才。本以为嫂嫂行事稳妥,眼光也是极好的,没成想竟也不外如是。”
“燕越书!”池老夫人直接忍不住了,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向燕越书,“看看你选的人干的好事!”
青黛微惊,当即挡在燕越书面前。
那杯子正中她后脑,叫青黛疼的踉跄了下。
燕越书沉下脸:“婆母慎言,也慎行!我的人究竟干了什么?!”
池盛猛地拍了下桌子,“这时候,你还有什么脸这般不敬姿态对娘?你的人,将池府害的不浅!”
钱亦冬随即上前,三言两语说清事情的大概。
王客生赶紧回身,朝燕越书噗通磕头,道:“夫人明鉴,小的怎会是那种人!”
“一来小的全家都随夫人,最是忠心耿耿,您这些年看下来是清楚的,小的怎会做不利您的事?也没那个胆子啊!不然岂不是丢了出身安阳王府的脸面,王府头一个要将小的碎尸万段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池盛和池老夫人也犹疑起来。
确实,这王客生是安阳王府出来的下人,怎敢做此等事?不说这个,安阳王府的人,品行也不该是如此吧……
“二来,这多年下来,因着主子仁慈,小的家中也算赞下点身家,衣食无忧,何至于去借印子钱?小的近来又未曾有大额开支之项!!”
王客生苦苦哀求:“钱庄所拿字据上的日子,小的是在知味阁中做差事,这个,铺子里的人都能作证!这一定是有人污蔑陷害小的,求夫人做主!”
事到如今,王客生明白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与其自莽下去,还不如求燕越书个恩典。
就算事后燕越书有了芥蒂不愿再用他,没了前途,那也比背上那么笔巨债锒铛入狱狼狈不堪的强!
思及此,王客生赶紧回头催促账房伙计们。
几人颤颤巍巍的应是,说这些时日王客生确实都在铺子里忙前忙后,离开的工夫并不多。
燕越书便顺势看向池盛和池老夫人,“夫君,婆母,你们可听清了。我的人说是无辜的,且有理有据。”
两人面色犹疑起来,细想此事确实站不住脚。
叶如月暗道不好,给钱庄掌事使眼色。
燕越书没有和钱庄掌事亲自接触过,就算派陈望去,也没有透漏身份,陈望这段时日更是非常低调,很少出现于人前,只悄悄的给燕越书办事。
钱庄掌事没有碰上陈望的机会,自然也不可能得知,自己白得过的银子来自于燕越书。
他只对亲自见过的叶如月有印象,也和对方达成了交易。
当下就喝道:“你说没有原因借印子钱,就当真没有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隐瞒的好而已!都欠债不还了,这样的品行,说出来的话本身就没有可信度!谁知道你私底下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