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沈闵文道:“照顾沈墨的惩罚,你只做了半天,明天开始继续执行。”
沈墨这次得意地扫了眼阮冰,阮冰无语:“爸爸,我记得的。”
阮冰上楼的时候,忽然似有所感地看向楼下的沈闵文,没想到沈闵文正在目送他们两个,那眼光里殷切的期盼,就好像在说,快给我生嫡孙子,不然,我怕自己等不到那天。
看着沈闵文满头白发,阮冰有些心虚。和沈墨离婚后,爸爸一定会气得病倒。
到了房间,沈墨的脸却沉了下去,全然没有刚刚对她的袒护,他让刘妈送了点宵夜过来。
很快就出现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还有牛奶。
这看起来不像是男人喜欢吃的,不过阮冰也不想自作多情,看沈墨冷冷的也不和她说话,自然不会去拿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只默默地吃点心,花了点时间将自己喂饱。
“先过来。”沈墨声音很冷漠,不知道又生气什么。
阮冰走了几步,心里不爽,遂改变主意,坐到了沈墨的对面,并且扭着身子不肯面对他。
沈墨站起来,硬是挤到和她坐在一起,抱住她问:“你还会想起赵瑾年?”
就知道,他果然听见了。
“我们反正快离婚了,想不想他也与你无关吧?”阮冰淡淡地道。
“阮冰。”沈墨眉心微微蹙拢。
“你不觉得爸爸和奶奶看到我们在一起都很高兴吗?为了他们,我们其实可以试着真的在一起,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当年你选择我,说明你不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为什么我们不试试?”沈墨的语气难得温柔。
“你是真心话?那你的小小,或者是欧阳惠呢?”阮冰皱眉问道。
沈墨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听到我和欧阳惠的通话?那天晚上,我打完电话在走廊上看到了一滴血,那是你拔掉吊针针头时弄的,对吗?”
阮冰惊讶地瞪大双眼。
沈墨黑眸里划过丝丝波澜:“我和你说过,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接近欧阳惠有我的理由,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接近她。至于小小,我从来不回首过去只展望将来。”
阮冰沉默了一下,她想的是,沈墨够狠也够无情,现在他就算说的都是事实,那么某个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变成他的过去,他们会有将来么?
顺手挽起脸颊边的几丝黑发,她慎重地开头道:“沈墨,你那天接到过小小的电话,你还会想她吗?”
“那你还会不会想赵瑾年。”沈墨说这话的时候,眸子有些沉。
阮冰却没注意:“还是会想的,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更多的是亲情,友情,我承认曾经以为自己非他不嫁,一直这么想着,从来没有过别的念头,直到我向他表白,他却愣住了,我感觉自尊心非常的受伤害。后来,我经过相亲认识了你,就嫁了过来。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我会想起他,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人生路上一处美丽的风景,往事只合适回味,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会试着不再想起他。”
阮冰没有说的原因是,她觉得想给自己同沈墨的三年婚姻做一个交代,沈墨有一句话触动了她,这里有两个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沈闵文和奶奶,她和沈墨离婚,最心疼的是这两位对她最好的亲人。
今天沈墨难得拿出诚意来,虽然他似乎还有很多秘密未曾言说,但是,阮冰依旧是看出了他的诚意的。
他这样的人,轻易难得下一个决定,所以,她也相信他是真心想试一次。
其实从两个人有交集开始,阮冰就能感觉到沈墨对她变得不一样,那种细节,眼神不是假的,没有人能无时无刻的伪装。
就好像,日子久了,女人一定能感觉到睡在身边的另外一半,是不是有问题。
只是,有些女人选择了蒙蔽自己的眼睛是,甚至自己都劝说自己相信,一切如旧。
“好,我也相信你接近欧阳惠有你的理由,那么小小呢?若是小小忽然从美国回来,你又会如何?”阮冰还是忍不住会介意这个。
沈墨显然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的表情很平静,“从她离开那天起,我就决定不会再和她重新开始。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是一个对别人和对自己都足够狠的人,我承认自己很理智,但是这种理智,可以保证更少地伤害别人和自己。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这是我信奉的人生道理。”
沈墨用手臂圈住阮冰道:“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你应该也不讨厌我,对吗?那就让我们从此刻真心以对,你不可以因为赵瑾年伤过你的心,而到我怀里寻求安慰,我要的是你知道,现在抱着你的是谁。这点能做到吗?”
阮冰道:“请给我时间。我要想一想。”
沈墨闻言,霸道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抬起她的脸:“不,我现在就要你的答复,你可以现在想,问问你的心。”
“我现在是很想同意你的提议,因为这是现在看来最完美的结果,只是,万一后面我不小心犯规了呢?”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字典里不会有万一,若是你犯规了就要接受惩罚,若是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你可以试试。”沈墨的声音如此动听,却活生生吓出了阮冰的一身冷汗。
此刻,她只感觉自己正被一只凶猛的食肉动物禁锢在怀中一般。
天堂和地狱,痛苦和甜蜜,生和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他可以宠她入天堂,更可以将她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她不禁想到,若是她拒绝,他应该也会让她入地狱吧?
自己刚刚觉得他挺迷人,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这个男人简直是残暴不仁,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