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
宋萱家出事后这几天,谢时鸢当真每隔一日就会送一次药,宋忱尚不知晓那是作何用,但每一粒都咽进来肚子里。
吃完四次后,谢时鸢来接他了。
马车上,宋忱与谢时鸢共处一室,他不像往常一般使劲往对方身上凑了,只是一路上沉默不语。
车停下时,谢时鸢先下去,转头来扶他。宋忱目光落在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稍稍停滞,随后缓慢搭上。
踏进大堂的那刻,宋忱都还有些抖,谢时鸢只当他很久没回来,不习惯。
本以为谢时鸢让他回来有什么要紧事,哪想他什么也没做,只说:“我带你去找盈新。”
宋忱正愁无所适从,谢时鸢的提议正合他心意,当下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薛舒也在。
宋忱不知道,谢盈新是老侯爷的遗腹子,薛舒疼爱非常,自打回来,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盈新身边。
他现如今身份微妙,但薛舒好像也知道点什么,对宋忱的到来没表现出丝毫诧异。不过前些日子拒了宋萱的求亲书,面对他,薛舒似乎有些尴尬。
宋忱只当做不知道,过去抱盈新。
谢盈新还不会走路,他刚才在毯子上爬着,一脸苦大仇深。大概是很久没见,他有点不认识宋忱了,乍看见个不熟悉的人,眼瞳微睁,小嘴张得大大的。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宋忱了。
谢盈新眼底迸发着星星似的光彩,笑得口水都流了出来,伸着胖乎乎的肉手,想要宋忱抱。
“今天没别的事,你可以多陪他玩会儿,不急着走。”谢时鸢道。
宋忱轻侧目:“我知道了。”
原来带他回来只是陪小孩子。不过想想也对,这算是自己对他最大的价值了,也是最后一点宋忱能为他做的事了。
宋忱咽了咽不知名的苦涩。
谢时鸢没把他丢在这里,只是在一边盯着一大一下,眸光流转,不知想些什么。
宋忱借着和盈新玩乐,刻意不去看他,心里一直祈祷他快点走,好留他和薛舒一起,他有事要做。
然而事与愿违,他来之后谢盈新也不要薛舒了,她无所事事,心里又不自在,可不想多留。
薛舒走到谢时鸢身侧:“你出来,娘有话对你说。”
谢时鸢凝眉,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宋忱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沉吟片刻后跟着去了。
等人走了,宋忱才偏头,对薛舒望眼欲穿。
他轻抿嘴唇。
罢了,急也急不得一时,再找机会就是。
“咿呀——”谢盈新发现他走神,扯了扯他的袖子。
手颈儿不小呢。
宋忱赶紧去逗他高兴。
谁知他一直咿咿呀呀,话也说不出来,见宋忱没有反应,嘴撇着,眼泪掉了下来。寻常小孩子哭时,屋顶亦能掀破,而谢盈新不知随了谁,哭起来没个声。
宋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束手无策。
正此时,许嬷嬷进来了,薛舒不放心,让她照看着。
许嬷嬷笑着,伸手去接盈新:“郎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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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宋忱了然,刚退后一步,突然瞥见什么,目光落在许嬷嬷手背上,骤然一顿。
许嬷嬷是薛舒的人,在侯府地位很高,寻常事情都不用她亲自动手,一直包养得都很好。宋忱记得她的手光洁干净,仅仅有些淡淡的皱纹,可现在,她手背上多了一大片狰狞疤痕。
“嬷嬷,你的手怎么了?”宋忱的声音有些奇怪。
许嬷嬷低头一瞧,知道他问什么,摸了摸:“这个啊,说起来都怪我不小心,前几月给小公子烧水时烧着了。已经给看过了,只是留了疤,没有大碍,郎君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