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里的沉闷让他觉得窒息,他突然起身,离开包间,房门被他发泄怒意,“砰”的一声甩上。
安若初的心随着被甩上的门声,不由得一颤,颤的生疼生疼,但又能怎样呢,疼,就忍着呗,总有疼到麻木的一天,到那个时候,就再也不会痛了。
安若初高高的将头仰起来,听说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只要高高的仰起头,眼泪就会回去了。
她拿着手包离开包间,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陆靳晏并没有走。
她刚出门,他就将手里的纯手工黑色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一句话都没说,双手插兜,大步走在了前面。
安若初看着他欣长挺直的背影,刚才好不容易逼回去的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回家的路上,他随意的问,“想吃什么?”
她扭头看着车窗外匆匆略过的街景,回答,“我不饿。”
“既然想要看到我死的那天,就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别死在我前面才是你的本事。”陆靳晏面无表情,冷酷的说着。
这么重的一个话题,他们两个说起来,却比上一句来的还自然顺口。
安若初转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很完美,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突然很想问问他,“陆靳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和他无冤无仇,他却让她的生活在一念之间坍塌沦陷。
“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陆靳晏想都没想的回答。
是啊,是她先招惹他的,是她先答应父亲去勾引他的,他明明早已看穿一切,却不曾戳破,因为他早已制定好了那致命一击。
所以说,这一切要怪谁呢,只不过是她罪有应得,咎由自取罢了。
安若初低垂着头,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珍珠手链,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哑,“如果我肯离婚,你是不是会如释重负?”
以为自己已足够坚强,对他的心,也早已尘封的密不透风,可在说出来的时候,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模糊了视线。
她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恐怕自己会错过他的答案。
车子在路边一个急刹车停下,他神睨着她,她终于想离婚了,可也就才一年的时间啊,她就忍不下去了吗?
只听到他冷冰冰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那你说一次试试看。”
安若初倏然抬眸扭头看着他,坚如磐石的一口咬定,“我不。”
四目相接,她的坚定和她的湿眸,让陆靳晏的心一怔,只看到她,突然像个倔强的孩子,在和别人争抢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玩具。
她说,“陆靳晏,你越是想要和我离婚,我就偏不和你离婚,我就是要花光你的钱,我就要看着你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痛苦,我就要让你恨不得杀了我。”
他没听错,她的声音在哽咽,她的表情在高冷的不可一世,她也是个女人。
同样需要被疼爱,被宠溺,被呵护的女人。
她的眼圈都是红的,可她却在努力忍着不准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他看着她,声音淡漠低沉,“好啊,那就都受着吧。”
他别开视线,准备重新启动车子,他们之间就不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两个人肯定都会崩溃。
车子刚要几步,安若初就在陆靳晏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陆靳晏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抓住她,可却抓了个空,当时他的心就不由得一惊,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把生命当回事。
看着她在车水马龙中不顾安全的穿梭,他真是恨不得抓住她后把她捆起来,让她那里都不准去。
因为她的高跟鞋太高,一辆黑色轿车的一个急刹车她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车主打开车窗对她生气的大骂,“想死就去跳海,还能喂鲨鱼,别在大街上祸害我们这些无辜的路人。”
安若初坐在地上,路上围过来的行人有些多,却没有人愿意过去拉她一把,她想要自己站起来,可脚崴了,手腕本来就用不上力气。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另一只完好的手腕,强行的带着霸道的怒意将坐在地上的她拽了起来,然后也不问她有没有受伤,就带着一身戾气的拽着她走。
安若初强忍脚腕的痛一声不吭,他将她塞进车里,这一次他锁好了车门。
主驾驶座上的陆靳晏极度疲惫般的依靠在车椅背上,单手拧着皱成深川的眉心,声音低沉疲惫,“安若初,你闹够了没有。”
“……”安若初半侧着身子坐着,看着他,是她在闹吗?一直都是她在闹吗?他以为她是在无理取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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