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也重新抱住因他而生动的杨今,说:“摘了再抱就不会压到了,听到没?小傻子。”
杨今被叫小傻子也不反驳了,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梁也垂眸看,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耳朵泛红。梁也不忍心再逗他了,只是紧紧抱着他。
安静了很久,杨今在他怀里轻声问:“你今天赚够钱了吗?”
梁也如实告知:“没有。”
“……哦。”杨今顿了顿,请求道,“那你快一点吧。”
梁也的心软成一片,恨不得现在就去开八百个分店赚钱。白天那些受挫与失意好像消退了一些,原来杨今之于他有这般神奇的魔力。
杨今忽然在他怀里抬起头,问:“你晚上要去赚钱吗?不去的话,你能骑车载我去工大看看吗?”
梁也一怔,“工大?”
杨今又低下头,不看他了,“嗯。想要考这所学校,我今天找老师要了往年的录取分数,应该可以考上的。”
“为什么是工大?”
梁也问出口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杨今与他对视,没有眼镜的遮挡,他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杨今眼里的他。当一双底色是寒冷的眼因为你而有了光亮,没有人能够不被撼动。
杨今耳朵更红了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道:“但是我不知道我家里会怎么安排我,但我会努力——”
“留下来吧。”梁也听见自己这样打断他。
杨今怔怔看着他,眼睫在微微翕动,好像云扫过月光时摇曳的影。
右眼尾那颗小痣近在咫尺,没有了眼镜的遮蔽,显得更加清冷漂亮了。梁也伸手,用指腹触碰那枚小痣。
杨今的睫毛颤抖在他指尖。
梁也对他说:“留在哈尔滨,不要走。”
杨今的睫毛颤抖了很久,刮在梁也的指尖,他的身体也跟随杨今微弱地颤抖起来。
再这样下去会越界的。虽然不舍,但梁也还是大发慈悲地放下手,并且重新为杨今佩戴上眼镜,并且拉开了一点距离。
戴好眼镜,杨今直勾勾看着他,叫他名字:“梁也。”
“嗯?”
叫人又半天不说话,耳朵红,眼尾也开始红,怎么有人天生就会勾人。
直勾勾看了梁也半晌,杨今说:“你真不讲道理。”
梁也被逗笑了,问:“祖宗,我又怎么了?”
“又抱,又牵手,又摸我,还要我留下来。”杨今小声控诉,“你前不久还说,我可以去任何值得的地方。你别是在骗我。”
梁也反问:“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
“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你明明还要赶我走。现在又这样,要我留下来。”杨今别开眼,不看他了,“你总是反复,我也会忧虑的。”
罪人啊,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杨今垂眸时,眼底总是有平淡的伤感,现下又配上这些话,梁也觉得自己简直要千刀万剐,下地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