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烟好奇:“?”
余南卿薄唇一勾,落笔写下:元和十一年七月初一,东海使臣进京,烟儿十里飘香遥望,四目而视,笑语嫣然,倾国倾城,美艳娇俏。
“……”本来她调侃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这会余南卿实打实的写出来,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颊染了丢丢殷红:“还是你会。”
娇俏可比可爱好听太多了。
余南卿笑着,没说话,将被她翻得凌乱的宣纸叠放整齐,重新放进收纳的木盒中,小心翼翼的盖好。
等做完这些,余南卿才朝苏挽烟伸手,轻轻拨了一下她额间的碎发:“心情可好些了?”
“早就好了。”现在该论正事,苏挽烟问:“那个云意怎么回事?”
如果查到的信息都是真的,如果云意家在翁城,翁城被东海入侵,那东海于云意而言就是仇人,为什么云意还能跟东海笑脸相迎?
余南卿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唉,算了,我也不想了。”苏挽烟无奈。
“今夜宫宴,可要去。”
“去。”苏挽烟抬头:“我要是去把银子要回来,会不会太小气了?”
余南卿好笑:“烟儿只惦记银子?”
烟儿拧眉,伸手掐了他一下:“哦,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有钱了就不记得自己穷的时候什么样了是不是?想想你之前连馒头都吃不起,现在有银子了,就有底气来笑话我了是不是?”
余南卿忙握住她作乱的小手:“……烟儿别说了,我错了。”
他哪敢笑话,就……就只是这么一说。
余南卿是这么一说,苏挽烟也是这么一提。
她倒是真想拿回来,却也真是没有借口,总不能真的为了这点钱在宫宴上跟一个小姑娘撕破脸吧。
宫中的夜宴设于戌时,余南卿跟苏挽烟是酉时出发的,因为不想等,两人还故意拖慢了半个时辰。
当他们来到太德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辰正好,远远的,两人便听到从殿中传出的丝竹之声。
里面莺歌燕舞的,正是酒过三巡的时候。
随着一声‘恭亲王驾到,恭亲王妃驾到’,前来参宴的大臣纷纷起身跪地:“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娘娘。”
两人一进殿,还在殿中央舞动的舞女便很自然的舞向两边,让开了一条道。
元和帝端坐在龙椅上,此时的他也已喝得微醺,连那威严的神情都缓和了不少。
坐在他旁边的自然就是皇后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迎接来使,场合比较重要的缘故,宫中的几位贵妃都没有出席。
远宁侯府的席位上不见远宁侯的身影,取而代之坐在席上的是苏时檐与他的妻子简氏。
而这殿上,有位令苏挽烟意想不到的人在。
长公主,余听宜!
只见她身穿着一身湖蓝清水莲花垂烟裙,外着浅霞金绣锦袍,相比以前的张扬,这身装束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清雅。
头上的装饰不多,只有寥寥几支银钗。
她在脸上蒙了一层轻纱,隐隐看,眼角一处还有烫伤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