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庄园内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户洒下,将整座城堡都笼罩其中,宁静而祥和。
安格和泽安德一同从车中走出来,罕见地手牵着手,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拉长,显得格外和谐。
看着两人的背影,玛丽一脸宽慰,这就是夫人和先生应该有的样子呀。
室内,粉色的床单上,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四周,美得如同油画般不真实。
泽安德支着胳膊自上而下地看着安格。
“泽安德。”安格偏过头去,红唇娇嫩欲滴。
“嗯。”
“你是不是嫌我丑?”如墨水画一般的眉头蹙起,安格眼眶湿润。
泽安德轻握安格的下巴,将她的脸对着自己:“哪里丑了?”
安格咬着湿漉漉的红唇,眼色痛苦:“你就嫌我丑了,嫌我脸上有伤疤。”
“我身上也有,你看。”泽安德半跪,侧过身向安格展示自己后背上的伤疤和枪伤。
安格坐了起来,看着着泽安德的后背那些狰狞的伤疤和枪伤。她的心猛地一紧,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之前也看到过,但是害怕地不敢多看,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些伤疤。
他的后背上,几道褐棕色的伤疤触目惊心,有的短至几厘米,有的长达十几厘米。在肩胛骨处,圆形的弹孔印让人不寒而栗。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伤痕累累?平时矜贵高傲的他,竟然还会有着如此恐怖的经历?
她不禁想到了之前泽安德站在直升机上冲自己开枪的那个场景,瞬间吓得瑟缩在了被子里。
“害怕了?”泽安德俯身搂住了安格。
安格点了点头,而后又疯狂摇头。
泽安德看着安格的眼神依旧深邃,他的大手摸上了安格的脸颊,指腹轻轻蹭着那个伤疤,没有说话。
安格突然问道:“你痛吗?”
她拿刀划自己脸的时候,真的是很痛,全靠离开的勇气支撑自己才能下得了狠手。
泽安德摇头。
看着泽安德的硬装的样子,安格忍不住笑了:“你也会骗人呀,谁那天早上对我说他的手痛的很,还让我吹吹的?”
泽安德微微挑起眉毛,似乎是忘记了这一茬了。
安格突然感觉泽安德还是很可爱的,鬼使神差在泽安德头上乱蹭乱摸,笑容灿烂。
泽安德任由安格揉搓着自己的金发,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安格,你承认你骗了我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室内的温馨。
话音刚落,刚刚还调皮乱动的安格顿时停了下来,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她的心跳加速,脑海中一片混乱。
泽安德的克制力和冷静程度是安格都没想到的优秀,她怕自己一开口,又是全盘皆输。
泽安德不满于安格的一动不动,又闷闷道:“你之前对我说的,也是骗我的吗?”
安格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要论骗他的次数,那可真是一只手数不过来。
安格只能默默地将泽安德紧紧搂在怀中,装聋作哑。
“嗯?是吗?”泽安德又问。
安格紧张得心脏狂跳不止,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说什么了?"
“你连你说了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