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烧饭,其实就是灾民们,将一切可入口充饥的东西,碾碎磨成粉,然后煮成糊糊。
夏天的时候瓜蔓、山芋茎叶、花生壳等,到了秋冬,只有草根、豆子、树皮和谷糠可吃。
只有少数富裕的,用小米掺着豆子煮粥,用麸糠混着杂面做成的窝窝果腹。
而大多数人都是用柴火、榆树皮混着草根煮着吃了。
地主范殿元,车上载着百十来斤小米、白面和馒头,几袋子核桃、土豆、红薯、玉米和花生,还有两罐子腌肉和咸萝卜。
他虽然是地主,但生活在乱世中,一向机警。
瞧了眼别人的吃食,他不动声色的唤了声栓柱,“栓柱,这灾民最好的吃食也就是谷糠,咱车上拉的都是细粮,待会咱走远点,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的煮饭。”
栓柱虽然爱犯傻,但好在听话,立马赶着毛驴远离了人群。
范殿元牵着毛驴走了很远,选了一个大山坑,这才停下了车。
他知道,饿了很久的人对气味都很敏感,大模大样的烧火做饭是不现实的,便在地上挖了个洞。
现在的地十分干枯,得用点水,才能铲得动。
范殿元和栓柱一同使力,用铲子地里挖些干土块,架起一小块空地,找些干柴扔进去,把土块烧热。
等到土块红的发黑,悄悄敲开露出一个小洞口,将红薯丢进去。
等到红薯快好了,再把白面馒头丢进去烤。
这边,范王氏支起一个锅子,熬了点小米粥,里面放了山核桃和花生米。
还煮了两个鸡蛋,主要是给儿媳补补身子。
范家儿媳叫玉蓉,怀有身孕七个多月,现在正是能吃的时候。
睁开眼就是饿,她饿的心慌,眼巴巴看着煮饭的锅子。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饭就煮好了。
一人一碗浓稠的小米粥,两个馒头一个红薯。
六口人吃一小块腌肉和一碟腌萝卜。
这样的饭菜,对于逃荒的灾民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程度。
虽然他们身处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坑里,每个人还是很快的吃完了食物。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大家又踏上逃荒的路。
在两条小路汇成一条主路的岔路口上,范殿元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他家曾经的长工——瞎鹿。
瞎鹿拉着板车,带着婆娘花枝,老娘和一双儿女,一抬头看见了栓柱,便喊了声:“栓柱!”
“东家,是瞎鹿。”栓柱连忙停下驴车,冲范殿元大喊一声。
看见范殿元,瞎鹿满脸疑惑,“东家,你咋也跟我们一样,出来逃荒呀?”
“村里人都出来了?”范殿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句。
瞎鹿:“全出来了,不逃荒没活路了。”
“那一块走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范殿元一手赶着驴车,一手拿着烟管,头上戴着崭新的皮毛帽子,和瞎鹿头上的破毡帽,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块走吧,一块走。”瞎鹿积极应声,和土财主一路走,没粮了还能借点,他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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