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吗,陪朕喝点。
他看着身子不好、自己唯一一个交心的兄弟,又想到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已不适合饮酒,不禁怅然道。
“算了,朕出去走走。”
苏培盛悄悄地跟在皇上身后,皇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脑海中一边思索着朝政之事,一边想着自己的年纪、自己的政治抱负。
以及,几位阿哥。
这般走着走着,皇上抬眼一瞧,竟走到钟粹宫了。
皇上嘴角自己都意识到的扬起了一点弧度,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殿门,一股清洌、醇正,清而不浊,的香气袭来。
原是自己特意为容儿移栽的木兰已早早开放,开得这般好,倒是出乎皇上的意料。
枝头上的木兰花,或星星点点,或密或疏,或淡或浓,皆是一色的浅素嫩白微微点缀些粉。
恰似住在这钟粹宫的容儿一般。每次到这里,皇上都能感受到难得的舒心。
脚步不由得加快,恰好此刻和孝睡醒了。
安陵容将和孝接到自己屋内,瞧着她在小床里躺得安稳,不时吐出个口水泡泡。
皇上目光落在安陵容的身上,夕阳如同细纱,轻轻拂过她的身边
安陵容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床里的女儿,神色尽是柔和。
此刻的皇上只觉,前朝的一切纷扰皆已远去。
自己当下仿若仅是一个夫君,一位父亲,在劳累过后归家看到了妻子,内心满是慰藉。
安陵容见皇上此刻前来,略显诧异。
通常这个时辰,皇上不是在批折子,便是召大臣前来议事,皇上很少在这个时辰来后宫的。
不过自己已然服侍皇上多年,孩子都已经生了两个,面对皇上早已度过了先前那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时期。
此刻发觉皇上就在门口,极为自然地起身行了个礼。
起身后,拉着皇上的手将他引入屋内,略带嗔怪地瞪了皇上一眼,双手握着皇上的手为皇上暖着。
“虽说春日里暖些,可倒春寒也是不容小觑的,皇上怎不披个褂子,手如此冰。”
安陵容早就看到了苏培盛在皇上身后挤眉弄眼地示意,知晓皇上今日肯定在某处不痛快了。
她眼神示意苏培盛放心,而后带着皇上一同去看和孝。
她平日里单单是看着女儿便能傻笑许久。
更不必说这阵子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的皇上了。
此刻皇上来她宫中,她的目标便是要让皇上舒心。
安陵容悄然观察,旁人或许不知晓,但她自己却看得真切。
皇上看和孝的时候,手上搓佛珠的力道与速度都放缓了些。想必也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