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放着一支钢笔,款式已经有些老旧,却因为保护的好,看上去依然如新。
张雪然知道,这是陆战宸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陆父送给他的礼物,也是这么多年,作为父亲,陆父唯一一次为他精心挑选的礼物。这么多年以来,陆战宸一直随身携带。
记得有一次,在她家里,钢笔不小心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她不过是捡起来,随手打开检查了一下笔尖,他就紧张的快速拿走,好像生怕她给碰坏了一样。
而现在,这支笔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随便的扔在茶几上放遥控器的小篮子里!
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住在这里了?!
看着那支笔,张雪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梁晓橙随便换了一套衣服就出来了,不过出来之前,她还是给那个男人打了一个电话。谁惹的麻烦谁来处理,她不觉得自己有替那个人出面的必要。
可是,电话打了好几遍,却无法接通。
梁晓橙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麻烦都只能她来解决了。
走回客厅,那个女人依然保持着那副羸弱,乖巧,可怜兮兮的模样站在靠近门口玄关的位置。她懒得和那人客气,自己回沙发前坐下,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什么事,你说吧。
看到她如此惬意,目中无人的样子,张雪然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她凭什么这么淡定!凭什么如此的无所谓!难道她对陆战宸就这么的胜券在握?!
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用哽咽的声音开口说道:梁小姐,我……我没有战宸真的活不下去,你们已经离婚了,求求你,就把他让给我,行吗?
几次较量之后,张雪然对于这个女人的性子多少也了解了一点。和她来强的,自己还真的不一定有把握,那么就求吧,哪怕再忍受屈辱,只要她愿意让步,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
端起面前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喝着,梁晓橙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那个女人说话,一直到那杯水眼看快要喝完,她才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张雪然,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和你抢夺那个男人。你和陆战宸之间的事和我无关。他不是我的所有物,也就根本不存在我让不让的道理,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们之间的事儿,你也犯不着在我这里扮委屈。
别说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就算是当初没有离婚的时候,那个男人的事她也不会干预。感情这种东西,对于梁晓橙来说,从来都不是可以强求的,她也不屑于去做这种事。
那……你能……
张雪然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小到后面的话梁晓橙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不由得心生烦躁。有没有搞错?那个男人又不在,在她这儿扮演什么白莲花?之前在医院,她那个泼妇样儿,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
你能正常一点说话吗?她的语气带出了不耐烦。
我是说,你能不再和他接触,离开这个城市吗?我可以给你钱,需要多少你说话!
这一次,那女人的话说得字正腔圆,虽然声音不大,可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要撵自己走,给她腾地方吗?
呵呵,她怎么敢提?
不好意思,不行!
这里是自己的故乡,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亲朋好友都在这里,妈妈也埋在这里,她凭什么一张口就要求自己背井离乡?凭她脸大?
梁晓橙的神色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