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无极如今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是修士,说不定就是盗走他们千年灵药的修士。但是他身上为什么没有法力气息?没等他想明白,司马冲已经一手按在了他的头顶,手腕一转就把他的人头从脖颈上扭了下来。
带着伊无极的人头飞回李宅。司马冲走入了宅子的灵堂内,由于他的坚持,灵堂一直没撤。此时司马冲把伊无极的人头摆在了桌案上轻声道:“李阳。这小子的人头我拿来了。你李家的孙子也快出世了,你就安安心心投胎去吧。”
第二天,到灵堂上香的忠伯被吓了一跳,因为老爷的牌位前有一颗人头。人头面色如生,仿佛活人。忠伯那日并没有跟随老爷出门,不过看这人头的模样却也猜出是害死老爷之人,连忙跑到少爷的院子要告诉少爷这件奇事。谁知道敲了半天门少爷不应,他看窗户未关,就从窗外望进去。只见房内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木,佛法虽广不渡无缘之人。”一名光头和尚双手合十挡在了司马冲面前。
司马冲笑了笑道:“我既然来了,也算有缘罢?”说着,就要往里闯。
“施主杀心太重。”一个光头和尚又拦在了司马冲面前正色道。这大佛寺门前阶梯又宽又广,唯独是司马冲身前有人拦。
司马冲有些郁闷。这佛门招收弟子,不看灵根不看资质,却说什么有缘无缘。他如今就是想进进不去的那一个。眼看一些识破了寺前幻法纷纷踏上台阶进寺去的人,司马冲终于有些不耐了。他冷冷道:“你姑且说说,是我无缘呢,还是我杀心太重?”他有些怒了。一个小小练气的和尚,敢拦他筑基修士的去路。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人淡淡道:“静心,退下。”
司马冲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低眉垂目的老和尚,也不知道年纪,也看不出修为,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仿佛从出生开始就立在那里一般,完全和身下的石阶融成了一体。司马冲一惊。这老和尚何时出现的?看对方气息如同虚谷,有吞吐万物之象,修为必然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拦在司马冲身前的小和尚目中惊色一闪,朝老和尚施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司马冲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司马冲,参见前辈。”
老和尚点点头道:“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说着,迈开步子往寺庙里走去。
司马冲有些吃惊,等我?但是他看到老和尚移动的身形时吃惊更甚。老和尚每走一步都带着奇特的韵律,这韵律如同呼吸,如同心跳。司马冲在这一刻感觉天地也有脉搏,这脉搏的跳动就是老和尚的步伐的韵律。风,云。天,地。万物草木都随便着一股韵律在跳动,在生发或者枯萎。
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司马冲才快步跟了上去。他即使有疑问,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沿路之上遇见了不少的和尚,人人一见这老和尚无不是大惊失色诚惶诚恐,对于老和尚身后的司马冲则是惊疑不定。
两人穿过了无数的大小房舍阁楼,老和尚始终没有停下,司马冲紧跟其后,一步不落。不多时,老和尚已经带着司马冲穿堂过户,离了这大佛寺,入了荒郊野外。老和尚依然在前不停走着,一点要停下或者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司马冲依然在后跟着,一点要停下或者发问的意思都没有。
闹市、山林、荒郊、朝堂。晴天烈日、大雨倾盆、月黑风高、浓雾弥漫。老和尚一直在前不疾不徐地走着,他行了万里,身上依然纤尘不染。他行了数月,依然是气定神闲。
老和尚走了数月,司马冲也跟在身后走了数月。眼见沿途已经穿过了六座大寺庙,老和尚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在到了第七座名为开元寺的寺庙时,司马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前辈,意欲何往?”
这是司马冲数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老和尚一听司马冲的话,脚下一顿淡淡道:“不是我欲何往,而是你欲往何。”
司马冲有些莫名。老和尚既然停下,司马冲就开始打量眼前的寺庙,这寺庙比起前面六间都要陈旧古老得多,庙门紧闭没有人进出,寺庙前虽然有石阶,但满是枯枝落叶,也不知道这寺庙荒废了没有。
老和尚此时也抬头看着眼前寺庙的匾额,目中露出一丝怀念之色。过了一会他又开口道:“既然你在此发问,那便在此停下吧。”说着,慢慢走上了台阶,缓缓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推开了庙门。
“吱呀”一声,庙门开了。庙里到比外面整洁得多,至少地面没有枯枝败叶。老和尚进得门后,便朝庙中最大的一间殿堂走去。司马冲也走了进来,随手关上了门。这庙里打扫得如此干净,应该是有人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