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列心虚地看了一眼队长,没想到禅元纹丝不动,用手掌强行将手指掰回到原味,咔擦声和若有若无,逐渐拉长,发出抓挠声的呼叫重叠在一起,叫人毛骨悚然。
“队长。”
“不用管他。”禅元听到了。可他现在没心思管恭俭良发疯。配对的药水,适当的治疗任何一个跟不上,禅元都能想到自己被抓住后的结果。
他打了一个寒颤,叮嘱甲列道:“不要弄错配对。一百毫升加入进去,给我打三针。”
甲列没有质疑数量,没有质疑配对药剂。哪怕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顺从地听着队长的指挥,同时将光剑和雌君戒指拿出来递给禅元。
关键时候,队友可比雄虫可靠多了。
禅元托着戒指,小心翼翼将指头戳到戒指中,看着上面的蝴蝶款式,目光炙热。有了这枚戒指,他不说能够保全自己,拉着恭俭良一起下地狱是没有问题的。他仰面,大口呼吸,用掌根压住光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决定一二后将光剑把柄咬在嘴中,小心翼翼剔除掉嵌入皮肉中的碎石渣滓。
甲列在一旁倒吸凉气,手中的药瓶不要摇晃,液体里泛出无数气泡,逐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镭射色。他将药水注射到针管中,摇晃一二,找准点注射到禅元体内。
“嗬、哈哈哈嗬啊。禅元禅元——禅元禅元——”伴随着颠倒的笑声,雄虫的声音越来越近,砖石踢踹的声音传来,剥落下的墙皮砸在地上,越来越近,依靠在墙壁上剧烈呼吸的禅元,头皮都传感到雄虫指甲在墙面刮过的颤动。
“禅元~”
甲列已经开始打第二针了。他对雄虫的恐惧导致手一直在颤抖,险些将针头断在禅元的手臂上。
“冷静。”禅元一把压住队友的手腕,安慰道:“把药品留下吧。你先退下。”
甲列看着禅元断裂的十根手指,摇头道:“没事。我可以。”真要把无法自己打针的禅元留在原地,甲列可以预见下次见面禅元凄惨的尸体。
他满头大汗,一时间没有察觉禅元的手指快速颤抖起来,堪比一种高频的抽搐。他弹了弹针管,将最后一针扎入禅元的手臂中,阴影覆盖而上。
“哈。”
雄虫的微笑,伴随着砖头砸下来,“是你呀。”
他标准而快速地下锤,直接击中甲列的后脑勺,鲜血飙出来飞溅到雄虫白净的脸上。甲列手中的针管直接脱手,半吊在禅元手臂上,他整个人头发被恭俭良揪住,向后拖拽,两只脚拼命在地上寻找着力点,滑稽地像在蹬三轮。
恭俭良依旧拿着那块板砖,缓慢呼吸,目光注视着甲列的双手双脚,似乎在寻找最佳落点。
“我记得你。你是禅元的队友。”他语气很轻松,像是和人唠嗑家常。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甲列一定会欢喜,可现在他整个人被死死抓住,手臂刚想反抗,就被恭俭良砸中——
“啊啊啊啊!不要,停下。”
他的手!他的手!
恭俭良狠狠抬起甲列的脑袋,将其对准一块残垣断壁狠狠敲击。不少一会儿,墙面飞溅出的鲜血,像盛开的花,灿烂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