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雄虫的身体不好呀。”
禅元面对这种语言谴责,基本免疫。不过他还是想保住自己“正常人”的头衔,解释道:“他成年了。”
就是,身边带了一个虫蛋罢了。
*
虚假的未成年和真正的未成年正在睡觉。
恭俭良对抗饥饿的手段完全没有进化。上一次在雪地车,他饿了就睡觉,这次在房间里,他也这么做。
不同的是,多了一个调皮捣蛋鬼打扰他睡觉。
“猪猪。”
恭俭良翻个身,捂住耳朵。可惜虫蛋的声音是直接通过精神力传递的,对雄虫来说,这种关于血缘的声音可以跨越一切屏障。
“猪猪猪猪猪猪猪猪。嚒嘛。猪猪!”
恭俭良再翻个身,死死地注视着面前的育儿袋,用手指将冒出小半个脑袋的虫蛋怼回袋子里,恨恨道:“闭嘴。”
他刚开始还能不明白虫蛋每天乱喊些什么东西。等虫蛋叫唤久了,对着自己重复且不间断地嚷嚷一个音节……恭俭良再想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谁是猪猪了?
谁!是谁教你喊雄父“猪猪”的?
恭俭良左思右想,觉得这必须是禅元的错。肯定是禅元在床上情迷意乱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教坏了小孩。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事情的真相,对禅元咬牙启齿起来,“禅元。”
虫蛋顿了一下,呜呜呀呀喊起来。他说得不那么准,又快又急,恭俭良根本不管他,自顾自在床上生气,“我一定要宰了他。一定。”
“哇呜哇呜。”
“你闭嘴。”恭俭良太想睡觉了,他将虫蛋推搡到床边,抵着墙,自己又躺下,圈出一块安全区,威胁道:“再逼逼一句,雄父就把你做成小蛋炒饭!小蛋羹!小蛋糕!”
虫蛋:……
他已经习惯了雄父每天和自己吵吵囔囔的样子。心情也从最开始的“好怕怕”变成了“好好玩”。继恭俭良为他科普了“蛋炒饭”的具体做法后,这个崽已经能发出垂涎的“吸溜”声,对外面的世界多了“好好吃”的期盼。
恭俭良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他趴在床上,用脚把垃圾一个接着一个踹下去,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孵蛋好累哦。雄父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带四个崽崽长大的?恭俭良想破脑袋,想不明白。他懒懒打哈欠,用手臂压着育儿袋,
禅元怎么还没有来?
恭俭良已经有些迷糊了。饥饿和困顿双双袭来,一时间也没注意,育儿袋上的口袋越来越大,虫蛋的尖尖脑袋钻了钻,顶破缝隙,轱辘轱辘滚出来了。
他还小,在床上翻来覆去,钻到雄父的胳膊下睡了一会儿,听着雄父碎碎念“禅元禅元。”
不明所以。
为什么雌父那么多名字呢?贱狗。禅元。狗东西。坏东西。老东西……啊,还有雄父说的最多的变态。